第四章
她的人被这四面墙囚禁了,她的心则是被她自己囚禁了。
伊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白依依活泼的踩着昂扬的步子进房。
“小后娘你不是不哭了吗,怎么眼睛老是红通通的像是兔子呀。”她一屁股坐下,笑容纯真极了。
文氏夫妻依依不舍的频频回首。拙愚如他们见了这奴欺主的景况也明白女儿的处境多么艰难。
女婿真如外人所言,是个薄幸恶男吗?
望着哑爹哑娘的背影,净莱好伤心,未报天恩的她竟然使他们忧心忡忡。
“夫人,请止步。”二管事随即关上房门,并立即召唤底下人把这主房牢牢看守。
他故意扬高音量,刺锐的尖刻道:“可别让夫人有机会溜去和野男人苟合啊!否则我们做奴才的也是脸上无光,被人笑话竟有如此叫人作呕的夫人。”
文母还想询问什么,文父忙不迭轻打她的手,暗示她别问了。
净茉肯定是辛苦的熬着,为人父母者无法帮上忙,至少得做到不多加压力给她,她负累得够重了。
拿出一块小铁片儿,文父双手比划丁老半天。
净茉接过这刻工非比寻常的小铁片儿,是寒羞草的样儿,背后刻着鹿净茉三个字。
“这是我的……亲生父母所留下?爹娘捡到我的时候佩戴在我身上?”
底下人乱笑一阵,“咱主母可是残疾女啃!这样也能勾搭姘夫,大概是姘夫觉得够刺激够鲜!”
净茉并未捣耳,她已经麻木了。婢女送上餐食,当着她的而吐口水到碗盘内,她不也是视若未见?
前两日雨儿带着另外五个姬妾往她这儿来,她们的一言一语哪一句不带刺,不伤人呢?她任由她们尽情嘲笑,任由她们欺侮她,说不上是忍耐,她是无心、无力去承受这一切了。
她要的只是羿阎的一眼回顾,或是他的一丁点怜惜。她也想拥有他完完全全的专注感情,她不清楚自己是否有着爱的独占心和妒忌,只知能够伤她伤到体无完肤的只有羿板的绝情寡恩。
这一日她如同往时一般的呆坐着,毕竟一个囚犯能做的也只是坐与躺,吃和睡吧。
“嗯嗯!”女儿都嫁人了,该是让她寻根的时候了。
文母似乎万分紧张,她呀呀啊啊的表示着盼望净茉别舍了她这养母。
双膝跪地,净茉用力磕上三个响头,“爹娘的养育天恩女儿铭记在心!亲生父母给了我生命,那也是大恩。您们永远是净茉的爹娘。”
“唔……”文氏夫妻一边低哭一边扶起行动不便的地。
半柱香时间已过,二管事大摇大摆的进门来赶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