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例如,叔父回到房里,发觉被打破的门板及空空如也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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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晚艳那丫头在哪里?!”
这个“但”字,已经让她错错错连三错,而第三个大错就是不忍心吵醒他,不忍心将他抱回叔父面前,不忍心见这株漂亮的小幼苗被人践踏摧残。
大概是他看起来像只小免儿,无邪又可爱,谁舍得对他见死不救?
她爹说过,做人,要有正义,一直到死,她爹都还在做着正义的事,虽然她没那股雄心壮志,现在,她倒想试试行正义之事的感觉,是否像爹娘那般,即便是死,也死得瞑目,死得面带微笑。
一抹坚决的笑镶挂在十五岁的少女唇角。
嗯,她要救他,要救这株小幼苗。
头痛。
要不要背着他,去向叔父自首,恭恭敬敬奉上这名可口美味的男孩让叔父尽兴?她只求能不生事端,安安静静顺顺遂遂无风无浪过满她的十八年华……
但,他看起来莫约不过十二,被叔父蹂躏太可怜……
这个“但”字,让她做下了生平第二件错误决定。
她伸手拍拍他的背,笨拙地轻声道:“你放心睡好了,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的。”
至于叔父那边……先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她找了个舒坦些的姿态,拿自身当肉垫,右手当扇扬些微风,让他睡得更安稳。
很陌生的感觉,在叔父家生活了八年,她从没有将什么东西护在胸口珍视过,她只重视自己,只想着自己好就好,其余的事,她真的无心理睬,现在让他挨近她,关心他好不好睡;关心他身上有汗,吹了风会不会害病;关心他吸进是否伤身……好怪,不太像她会做的事。
这种满满涌出来的保护欲,让她措手不及,又笨拙得不知如何是好。
傍晚的风,很凉,吹动了树梢,沙沙的声,却不破坏此时的宁静祥和,他睡得可爱,害她也跟着困了,不过她没睡,因为担心被人发现,她仍必须保持清醒,随时应变任何突发状况——
她她她她她、她说了什么呀呀呀呀——
这不是摆明了和叔父作对吗?!她胳臂不应该往外弯呀呀呀呀呀——
他没应声也没点头,她只觉得肩上的重量更沉了些,偏头望去,他完全放下心防,不再强力支撑意识,将自己交给她。
但——
他睡得好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