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季琳不会钻牛角尖,也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怎会如此容易被他牵动?
他牵着她的鼻子走,走到天边,幸福的顶端,她一颗心也随着飞扬,走到海角,沧桑的尽头,她的灵魂也饱受折磨。
为什么她总是跟着他飞呢?
这时是别人替身的季琳不知该怎么回答?是用替身回答?还是用自己的话来回答?
“纯看着我,然后笑了!”
她怎么还笑得出来?!他是这么真切、这么热烈的在等待着纯啊!她是在耍他吗?季琳深深的为他不平。
“冰河,我不是纯,我是真。”严冰河一仰头,再度让酒杯一空。
季琳想为他掉泪。
她很少发问的,她认为那会打断他说话时的情绪,但是这回会如此急躁,全是因她觉得这问题太太太重要了!
“那不是梦,它是真的,纯是真的不是,”他又摇了摇头。“应该说在那一刻,我以为纯是真的。”
她明白了,纯不是纯,纯是真,或许说真是纯。
思绪像在绕迷宫,可是迷宫总会有出口,季琳走到出口,在出口等候的是真。
“那一刻对我来说好珍贵,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可是至少纯真的重回我的怀抱。”严冰河的眼里没有冰河,它们是两道缓缓流动的初春溪涧,冰冷,但是孕育生机。
“其实人间不是没有梦境的啊!”严冰河深深的、低低的说。“纯,是这么快的消失了,那个快乐的我,也是在瞬间就掉到谷底,梦醒得好快,它是这么的短,不能延长。”
她明白他想在梦里过活,但是现实是比陰魂更陰魂的东西,它不容人逃避,硬是要逃避,它会狠狠的惩罚你。
梦是只弱小的喜鹊,短暂的带来快乐,不能久留,现实的爪牙一抓,立刻肚破肠流。
“原来是真……”他的话里有着浓浓的失落与悲伤。
她同他失落、同他悲伤,他的眼神、他的故事轻易扯动她的惆怅。
对于一个背叛的,他怎能如此深深眷恋呢?季琳感伤的黯下神色。
“听到那巴掌声,纯醒来了,她张开那双纯的眼睛,扇了扇那对纯的长睫毛,用着纯的嘴巴对我说:你怎么进来的?!”严冰河看着她,仿佛把她当成昨晚与他对戏的主角。“你打了一副钥匙给我,你忘了吗?”
季琳不知道自己此刻是纯还是真的替身?
“我听到纯的声音,她说:我没有打过钥匙给你!”与其说是严冰河看着她,倒不如说严冰河看着的是一缕阻在她脸前的幽魂。“怎么会没有呢?去了一趟这么遥远的地方再回来,真的什么都会忘了吗?”
他在问她吗?他把她当成真还是纯在问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