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章 雪地熊迹（２）

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此刻很满足，很幸福。

女人一匙一匙，直到将一碗燕窝汤喂完了，才用她小巧的嘴亲了男人一下。

男人本来很安详，很满足，那女人亲他一下之后，他却皱了皱眉头。

女人道：“惊天，你是不是没有把握战胜他？”

丁一道：“半夜时，我们一定可以到达断剑崖。”

季季叹了口气，道：“只有死者才知道死者的寂寞和孤单，你不让我死，我也不想去断剑崖了。”

丁一道：“你不想去看看那棵长大的松柏？”

季季欲言又止。

轮椅继续在雪地上前行……

丁一痴望着季季的笑容，他想不到季季笑起来也如此美丽。

忽然，季季的脸上又罩上一层绝望的霜，她冷冷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父亲？”

丁一低下头，不说话。

季季又道：“今天是大年初一，本来，父亲又会陪我到冰洞里去洗温泉……”

望着无比伤心的季季，丁一说道：“也许，他是一个好父亲，但他不是一个好人，不是好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这时，在另一个地方，在一间温暖的卧室里，一个女人端着一只碗，碗里是冒着热气的燕窝汤。

这个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

她的胸脯紧靠男人的胸膛。

女人左手端碗，右手拿匙，舀了一匙，喂给男人喝下。

男人微闭着双眼。

这时，雪意外地停了。

下雪的时候，满眼是迷茫，天空好像还很亮。

现在雪一停，才发觉已经是傍晚，暮色四合，若不是满地的白雪，天地早已一片模糊了。

季季已经吃了第二个馒头。

他们抖落身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