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严烈本想分辩,奈何桑德罗根本不懂得手语,只好跟他上楼,途中,他还是用尽一切方式提醒桑德罗不要刺激弗兰,弗兰现在正是整个人信心崩溃的最低谷,不要伤害他。
桑德罗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笑笑说:“烈,不要太好心了,否则,你会受伤害的。”
看到严烈和桑德罗一起走进来的时候,正在收拾画具的弗兰笑起来:“怎么?这么快就把救兵搬来了?”
“你不用说,其实你又怎样?比我好到哪里?卖身给一个男人?呵,你少拿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来教训我,告诉你,我不是桑德罗,我不吃你那一套,少惺惺作态了!”
恍若冰天雪地中,又一盆冷水浇头而下,严烈冻僵在那里,动也无法动一下。
弗兰的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太过分,可是他倔强的站著,死不肯认输。空气中死寂。不知过了多久,严烈写:气对不起,我要去工作了。他脚步沉重地拖过黑暗的楼道,到楼梯口时,少数了一级台阶,一个踉,眼看就要一跤栽下去,一双大手抓住了他,他跌人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中。
桑德罗把他的脸托起来,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那双氤氲著水气的眸子:“怎么了?”
他摇摇头。
弗兰哼了一声,颓废地坐在地板上,甩手耙著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有什么好谈的?”
“你这样下去不行。”
弗兰冷笑一声:“怎样才行?”
你能不能不喝酒了?想想以后到底该怎么生活?如果你觉得爱情是最好的,那也振奋起津神来,找个好女孩,好好的珍惜她——“怎么?你自己快乐了,反过来就讥讽我不成?”
严烈的脸色一下雪白,拿笔的手也在发抖。
“弗兰还在上面?”
他再点点头。
“你不要去上班了,我已经跟赫尔南说了,从今天起,不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上班,还有,一起解决掉弗兰的事,跟我上楼。”
他瞪大了眼睛。
桑德罗认真地说:“我今天就是来解决这些事的。”
“是不是我在这里住妨碍你们亲爇了?没关系,我马上搬走。”弗兰站起来。
严烈上前拉住他的手:气弗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走为你好!”
“够了!”弗兰一声大喝,严烈呆住。弗兰脸色铁青:“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侮辱我?我知道我没用、我没钱,除了画画之外一无是处,女朋友也留不住。可是我并不欠你钱,轮不到你来糟蹋我。”
只听见风吹得画页刷啦啦响,弗兰一扭身,一个箭步冲过去,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挥到地上,还不肯罢休,追上去踢几脚,调色板、画笔、纸张全都受惊一样四处奔逃,一室仓皇的破碎声。他站在烟尘里喘气,犹如受伤的兽。
严烈终于打起手势,凌乱破败:“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或者,给你些刺激,会让你更快地康复,你原本是那么明朗的啊,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