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助教,刘志帆的老爸是政经界元老,你得罪得起吗?”另一个男孩在一旁鼓噪。
“这和你父亲有什么关系?你缺席,我记旷课,这校规又不是我订的。你父亲要真的很行,那你就算旷课旷到毕不了业他都能替你护航啊,你怕什么?”女助教似是不懂得妥协,还努力要将事情解释清楚。
“好了,慎谋,你七点二十分的公车快来了,还不出出门?”总喜欢隔山观虎斗的于慎知强忍住笑意,大口嚼着面色叮咛道。
于慎谋缓缓地将报纸放好,擦干净嘴,背起背包,什么话都没说就出门了。
“看看他那种目中无人的德行,谁来管管他啊?”
于慎谋走到楼下,于慎行的咆哮还从楼上传下来。
啧,一大早就吵得他耳朵发疼,于慎谋顺手把那本以他为封面的校刊丢进垃圾筒,嫌恶这美好的一天竟是从于老三的大嗓门中开始。
“要我重复一次吗?”他连抬眼都懒得费力,兀自盯着报纸回答。
“你这种剪刀嘴当心替你招来祸端!”
“我这辈子唯一的祸端就是当了你弟弟。”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咖啡,于慎谋一回嘴又没好话。
“你…”气急攻心大概就是他现在这种症状吧?于慎行被冲往脑门的气血破坏了平衡中枢,霎时觉得晕眩。
“好啦!一大早吵什么?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下吗?”甫回国“探亲”的于慎言跑出房间,睡眼惺忪地喝止了两个小老弟的纷争,然后摔上门继续回床上睡觉。
都是校刊惹的祸,他得去摄影社抗议,并要回他的“肖像权。”
到学校时正好是八点,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分钟,他慢慢踱往电机大楼,边走边思索着今天的第一堂课值不值得去听,可是才转向林荫小路,就听见树丛后有争执的声音,而且还不少人。
“你最好把我们从缺席名单上除去,助教,否则你的白色喜美轿车什么时候会煞车失灵就不知道了。”一个男孩坏坏地笑着说。
“刘…刘同学,你们这种威…威胁的手段要是被校方知道了,是要记大过的…”一个清脆的女声饱含恐惧的说。
“记过?哼,学校要是敢记我的过,我就叫我老爸把资助的款项全都收回。”男孩冷笑一声。
“我们家就出了你和大姊两个怪胎!”于慎行的声音稍微收敛,但还不罢休的继续骂道。
“那表示我是大姊的亲弟弟,若你觉得不像我们,最好去验验血型,看是不是厚脸皮赖在于家不走的外人。”于慎谋常是语不气人死不休。
“妈的,于慎谋,你什么意思?”于慎行气得额暴青筋。
“连这种简单的国文文法都听不懂,那你的程度未免太低了。”于慎谋好整以暇地吃着早餐。
“你…”“气死”这种死法一定非常痛苦,于慎行忽然觉得呼吸不顺,全身每个细胞都“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