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或许她认为我不成气候,因此没像杀你二娘那样地杀了我,毕竟我的儿子不在身边,威胁性不大。」
「娘,你查到什么?」二娘是受子所累,三娘担心她以子为贵成为当家主母,故先下手为强。
「不少,她私下和盗匪私通,在你爹的饮食中下药,收买人心想独揽大权……」她将收集来的所有秘密全告知儿子。
丈夫纳妾,妻子永远是最后一个知情,昔日的恩爱已随一个个入门的小妾而消逝,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最爱的人是她,可她对他已心灰意冷,不存一丝爱意。
看他无语的躺着是心痛也是幸灾乐祸,毕竟夫妻一场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但是又怨他薄幸多情,有了娇妻还要美妾。
女人是园中花,栽了牡丹要芍药,嫌紫薇颜色太深又要种芙蓉,不栽满一园子的花总嚷着春色不足。
恼了夫君,怨了夫君,恨了夫君,到头来发觉爱的人还是夫君。
「娘,你的病好了吗?」他关心的一问。
「傻孩子,你都这么大了,娘能不老吗?」拭着泪,她贪心地看着他。
他更高了,也变强壮,她盼了十二年的儿子终于回到她面前,她此生已足,了无牵挂。
「娘这些年可好,没人为难你吧?」他指的是三娘的恶意陷害。
「没什么不好,吃得好、睡得好,就是想你想得紧,你呢?没吃苦吧?」她碰碰他的手、他的睑,清清楚楚地看了一遍。
「还好,孩儿承受得祝」过去的事不值得再提,他不想母亲自责。
她摸摸自己的手苦笑,「好得差不多了,不碍事,是让虫蚁螫了。」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宫中只有天威知道此事。」他很意外娘亲的到来。
她眼含慈母的笑意。「这些年来我一直派人打听你的下落,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回报。」
「莫非连着两年的书信都是娘的主意?」最不可能的人往往是最有可能的人。
「嗯。」她点了点头,「自从你爹病倒以后我就察觉不对劲,席慕秋暗地里老是和些外人来往引起我的疑心,所以我查了一下。
冷夫人口气微重的道:「都怪你爹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你一拳,那个老不修只重女色而不顾儿子死活。」
一想到此事她就气愤不已,为儿子蒙受的不白之冤感到痛心,一个小妾而已难道及不上儿子的重要吗?
要不是那一天她正好出门上香,阙儿也不会被他父亲一掌打成重伤,丢弃至索魂林?害她一回来遍寻不着他的踪影,以为被狼群叼走哭得死去活来,从此不再理会懊恼后悔的丈夫。
「爹都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过往的事就当风云散去吧,」为人子不言父之过。
「他呀!是报应,小妾一个接一个娶,如今才落得这般地步,他活该。」能不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