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公还当她是宝捧在手心呵护,当初他娶我的甜言蜜语全用在她身上,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五娘的滋味不差吧?」
「你……」玄漠松了松拳头目光鸷冷,「因此你连爹都害,在他饮食中下噬心散。」
席慕秋先是一惊,随后想到他已中了毒而毫无隐瞒的道:「活着的人他不珍惜,镇日失魂落魄地想着死去的人,既然如此我成全他早日下黄泉去与五娘团聚不好吗?毕竟他和废人无异。」
「呸!死到临头你还一口假仁假义,当年的我不美吗?你装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他是她唯一使尽手段却得不到的人。
十五岁及笄嫁入天阙宫,次年生下儿子天麟,本该是满足的小妇人,她也一心期盼地与夫君享受画眉之乐,谁知他竟在她做月子期间又纳入新妇,四娘还是她情同姊妹的陪嫁丫鬟。
这等于是双重背叛,她与表姊争夫,丫鬟有样学样地趁她不能行房时,勾引酒酣的夫君而受孕,因此才入了门。
不过那孩子没生下,在没人察觉的手段下流了产,从此不孕地只能当个侍寝小妾,永远也别想爬到她头上。
忍了几年,遭背叛的阴影始终存在,五娘的进门让她忍无可忍。而冷天阙已长成伟岸健壮的体魄勾动她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潮,一时难耐空虚地抱住他强吻,径自宽衣解带地寻求一时快慰。
「大哥,你怎么跟着她一起胡闹,她的话不能信。」真是害人不浅的小妖精。
「天威,你动箸吧!相信猫儿对你有益。」他意有所指的暗示,而且他绝对不相信席慕秋口中所言的「无毒」。
冷天威心一横,「要死大家一起死,我做鬼也要踩你们俩的头。」哼!吃就吃,谁怕死。
他大口的吃着菜,狂猛的饮着酒,像是和人作对似。
「呵……没想到你们还真的不怕死,也不枉我费心准备这一桌毒酒毒菜了。」席慕秋的眼中闪着得意的阴笑。
「我就不信你能清高到几时,一杯加了春药的桂花酿就让你丧失理智的像头禽兽发浪,可真便宜五娘那骚蹄子。」要不是当时她已和胡东止搭上,真想自己尝尝他的剽悍劲。
拳头一紧的玄漠冷沉着脸,「想必五娘也是着了你的道吧?」
「呵……那个笨女人以为我是好姊妹呢!什么事都来找我商量,别看她一副三贞九烈的模样,随便一煽动就想跟旧情人走。」想来就好笑。
五娘的死脑子开不了窍,她当然要推波助澜一番,不让她有丝毫犹豫的机会,人永远是不知福,得不到是最好,眷恋着旧时情。
五娘有妇人产后的忧愁善感,想念昔日的美好时光,她稍稍敲敲边鼓就水到渠成。
不知该咽还是该吐的冷天威瞧向那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呃,会骂到自个大哥,是无视毒发危险的鸳鸯大啖毒,他无奈地赌一口气的吞下。
真会被他们害死,人家都言明了有毒还面不改色的进食,他岂能落于人后,泰山崩于前的从容态度是找死吧?要命一条。
「酒菜再毒也毒不过妇人心,当年你不也是如此的设计我和五娘。」人心最险。
一提起十二年前的事席慕秋满面春风。「谁叫你太不识相了敢拒绝我。」
「因为我是人,不行畜生之举。」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五伦不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