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和爷在一起时,他不见云姑娘掉半滴泪。
爷前脚一出府,她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江河不断涌出,他当是发生什么天大地大的事,紧张得差点快马加鞭去追爷回府。
细问之下才知,她养的一株叫不出名的“草”枯萎了,担心它会活不过三日,她哭得死去活来,直说它是治病怯毒的圣葯。
他看了看只长三片叶、委靡不振的“圣葯”一眼,很难相信它有多灵,毕竟它连自己都救不活。
在过程中难免有摩擦和争吵,高亢的斥责声惊动了正在假寐的云日初,好奇心再度泛滥,不顾玉浮尘的阻拦,非要去探个究竟。
“云姑娘,你就好心点,让我的脑袋多在脖子上暂待些时日。”为何她就不能安份些?
“我去看一下就好了啦!玉大哥,你别像拨云一样唠叨嘛!有损你美美的芙蓉面。”真的好不公平,他好美哦!
我的芙蓉面…玉浮尘告饶地哀求,“云姑娘,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不要太关心我的长相?”
“玉大哥,你连生气都好美呐!我送你一面镜子好不好?你天天看”时看、刻刻看…”
容珠玉咽不下这口气,她是皇上赐婚的娇娇女居然和一群弃妾住在简陋的迎辇院,而一个身份卑贱的臭乞儿竟然占据用来招待皇后的琼花院。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蛀香,老虎不发威,当她是只病猫儿。
“你,带我去琼花院。”
“折(这)…”紫绢犹豫了一下。
“怕什么,天塌下来由我撑着,怪不到你头上。”
“够了。”他受不了地举起手投降。“要去就去,别再讨论我这张脸。”话毕,他领着她往门口走去。
“你比拨云好心多了。”云日初高兴地跟在他后头。
好心的人通常不长命,玉浮尘无奈地摇摇头。
就因为他这张太祸水的脸,所以他不愿招蜂引蝶地待在府里,不和玄漠陪爷上京面圣,还以为陪个十七岁的姑娘是件易事,岂知…
做人不能心存侥幸,此刻的他正在付出代价。
容珠玉用力扯着她的耳朵。
“素…素。”去你的公主,等着当神主…牌。
一样人,两样心,各怀鬼胎。
人在院中坐,祸从天上来。
一道怒气冲冲的人影一踏入琼花院的门槛,谨慎的紫骑军即上前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