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我。”她柔声回应。

真的是她？李默凡心神不定。

门扉传来几声清脆的剥响。

李默凡正画得兴起，置若罔闻。

“默凡，是我，我送早餐给你。”

他没理会，握著画笔，继续在画布上挥洒油彩。

“你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这样胃会搞坏的。”敲门声更急促了，一声声，要求他的注意。

他昨夜没来找她，是因为画到废寝忘食吗？

一股淡淡的酸意蓦地在柯采庭胸臆缭绕，她品尝著这仿佛并不陌生的滋味，以前她也常这样吗？对丈夫对绘画的全心投入感到吃味？

不会这么无聊吧？

她咬了咬唇，斥责自己的小心眼，梳洗过后，来到餐厅，早餐已经备好了，桌上只摆了一人份的餐具。

“姑爷吃过了吗？”她问冰婶。

是谁？

李默凡不耐地拧眉。“我说过，我画画的时候，别来烦我！”

对方静默片刻。“我不是烦你，只是希望你停下来吃点东西，几分钟就好。”

这是……采庭的声音？

李默凡愣住，盯著色调走迷幻风格的画布。“采庭，是你吗？”

“我刚刚打内线电话问他，他说他不吃了。”

画到连饭也不吃？柯采庭蹙眉。“他昨天也没吃晚餐，不是吗？”

“是啊！”冰婶无奈地点头。“姑爷就是那样，一开始画画就什么也不管了，饭不吃，也不睡觉。”

那怎么行？会搞坏身体的，就算再怎么灵思泉涌，也该顾及自己的健康啊！

柯采庭懊恼，望著桌上丰盛的早餐，终于下定决心。“我送餐去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