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飘起了毛毛细雨，前头的身影显得模糊不清，可不知怎的，应铁衣就昕认出那人是谁。

他停住脚步。

“你来了多久？”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好……好一会儿了……”那声音抖颤着。

“醉话只有喝醉了能说，到了白天就得藏在肚里，一个字也不能提。”应铁衣虽然有些醉意，但仍维持着理智。

“是呀，不能提的……”想想，还真觉得悲哀。“你今晚要不要就睡在我这？这么晚了就别回绿庄了吧。”陆逵对着河边树下的影儿道。

“不，我还是得回去一趟，”应铁衣想了想后道：“我避着娃儿一下午，怕她这会儿还在等我。”

“说不定她早睡了。”

“睡了倒好。”他垂下睫，话里透着不自觉的温柔。“就怕她还没睡。”

“哎，”陆逵叹道：“那么你就想开些吧，能忘了这段感情最好，世上女子何其多，倒也不需守着一个娃儿。”

应铁衣笑了。

“这话谁说都好，就是你说不合适，你不也恋着一个女子许多年了吗？你怎么不忘了她？怎么不去寻另一段感情？”

陆逵哑口。

“世上女子何其多，”应铁衣淡淡道。“可偏偏让我心动的就只有一个她。”

“罢了。”

陆逵挥挥手。“你回去吧，我知道我留不住你的。”

应铁衣微微一笑，身影一闪，使入了林子。

陆逵靠着窗，望着摆荡的烛光，突然地叹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看不破的情字。唉，真是何苦……”

一入林子，应铁衣就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他敛住心神、缓住势子，慢慢地走在满地湿泞的落叶中。

“是呀。”

陆逵亦想起心中的女子。

“我们两个是怎么了？”

沉静了好一会儿，应铁衣突然道。“何苦谈这些来彼此折磨？”

“就当是酒喝多了吧，”陆逵望望地上散落的几个空坛子。“人一喝多，难免会说些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