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沉寂许久的“疾尘公子”可能得复出扛湖了,为一棵柳木冒生命危险。
可惜他的用心花垂柳毫不知情,仍视他为空有武学的浪荡子,习得一身好武功只为便于潜入姑娘家闺房,做尽猥琐卑劣的下流事。
人呀!真的不能一步走错,如今后悔莫及也于事无补,扬州第一风流鬼的恶名是背定了。
“单府何时出了个欺主的下人,四少爷难道不加以严斥任她坐大吗?”普通姿容的小丫鬟也敢猖狂,真是叫主子宠坏了。苏闲娘鄙夷的看着花垂柳。
可是他连反驳都不敢,花垂柳的目光已经嫌弃地欲抡起棍棒追打!他哪好违逆的火上加油撩起她的新仇旧恨。
旧恨就不用提了,上回害她落檐丢脸的事她隔天就讨回去,缝了三十几根针在他鞋底叫他痛得三天不好行走,得踮着脚尖慢慢来活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至于新仇嘛!还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老嚷着要走,他一不放心在单府外徘徊不去的黄衣女子对她不利,二又无法忍受见不着她的面,干脆借水拨舟地宣言两人已有肌肤之亲,要她背着黑锅盖走不了。
其实他也没说错,好歹两人在草丛共同患难过,那一口香涎叫他难忘至今,每每要再偷匀些唇香总是不得手,不定下个名份吃亏的可是她。
软胸脯贴着他一时失神,眼珠子往微露的酥胸一兜心口乱躁的,但是一想起柳儿的绣花针,顿时心火一冷地降了温。
以往的耳鬃厮磨是年少轻狂,如今不收收浪荡性子不行,纵有软香萦鼻也得充眼不视,否则遍体针孔事小,搞不好在额头绣上字,叫他走不出大门口见人。
可是他百转心思来不及付诸行动,清风拂面般柔嗓轻轻扬起,叫他暗喊了一声糟。
“呦!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花垂柳轻倚着门。
“柳儿,你可别误会我四处招蜂引蝶,苏掌柜是来谈生意……”他连忙甩开艳丽无双的苏闲娘巴上她。
所以说来他们的确有过肌肤之亲,只是少了袒裎相见,不然这会儿花垂柳早已是名副其实的四少奶奶,敲锣打鼓地迎进单府大门。
而他也用不着夜夜有床不躺守在她房门口,担心她当起贼来把自个偷了,三更半夜屋梁上散步还带个包袱赏月。
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三噤其口,不愿透露与黄衣女子的纠葛,无论他怎么逼问始终得不到回答。
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自行追查,企图从中抽丝剥茧查出蛛丝马迹,以及她避着她们不得不远走他地的缘由。
但是非常诡异地,他透过各方武林人士明察暗访的结果,竟然找不出黄衣女子的出处,隐约只知她们与朝廷有关,是某个组织的探子。
“滚远些,风流鬼,少用你一双贼手碰我。”人在家中坐,蜂蝶自招来。
狗改不了吃屎,和尚怕秃驴,人都踩上门了还装疯弄傻,欺老天无眼。
不过他这笔账先搁着,眼前的“生意”得算个分明,免得她好不容易扶起的鞋坊成为别人眼红的目标,也想分一杯羹。
“四少爷愚昧不足于做主,苏掌柜若有心和单府做生意请找对对象,那个窝囊废只会把女人当鸟玩,闲时逗两下自个开心,时间一久腻了就搁着饿死它,根本是个没长进的猴儿——”
一番话两面利,当场削得单奕辰苦笑不已,风流倜傥的单四少爷沦为不学无术的傻儿痴子,尽会玩弄女人没良心,死了都不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