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垂柳故傲讶异的抬起下颚一睨。“原来吕少爷还在呀!我当你上大街调戏良家妇人去了。”
“呵呵!无妨,无妨,一根针才多大,扎不疼的。”吕宽的笑脸难看到极点,背于后的手直泛疼。
他心里不舒坦的直犯晴咕,暗自想着要如何整治这小娘儿们。
“说得也是,鹤嘴龟皮是硬些,小小针儿怎能伤你分毫。”花垂柳半句不含沙的像是吹捧。
吕宽先是一乐,继而不悦的露出狼子面目。
“你好利的牙口敢讽刺本少爷,当真以为本少爷不敢动你半分吗?”狼爪子往她香肩一抓。
“你…你想杀人…”花老爹一看他的手下人手一把短刃,魂都飞了。
“小生是帮你治治多年宿疾,免得你心里多块肉不舒坦。”他狞笑的命手下逼退碍事的老头。
为了保住老命,花老爹当然没良心的推女儿上前去送死,刀山剑海她司空见惯,何必要他多费心,大不了女棺旁边多他这口老棺,爷儿俩同上奈何桥把酒共饮。
“贪生怕死。”
花垂柳的低呻听得花老爹汗颜,老眼一红的饮起绍兴老酒浇愁。
向来智谋过人的花垂柳拿起刚绣好的鞋板子往他手一拍,文风不动的露出倦态。“知府夫人的鞋儿可真难做,改明儿不接她的单子了。”
“知…知府夫人的鞋!”停在半空的手硬生生的僵了。
七晶芝麻大的官哪能与知府大人相提并论,何况知府惧内的事人尽皆知,他胆子再大也招惹不起那头母狮子。
“本来赶一赶一会便能完工,可惜扰人的马蝇老在耳边嗡嗡叫着,让人心情大坏没法下针。”以针理理发,她的神情状似委靡。
“你说我是马蝇…”她简直是不知好歹。
“花家小娘子的手可真细嫩呀,小生这厢多礼了…”好个红酥手、桂花指,令人想咬上一口。
指尖一回,那针头不长眼的往吕宽手背一插,痛得他唉唉大叫缩回手,偷香不成反遭整。
“抱歉了,吕少爷,小女子见了你不凡的气度慌了手脚.请勿见怪。”花垂柳的脸上没有抱歉神色。螓首一点便径自替手上的针穿上棉线。
这表明她眼里只有绣布,旁人皆是无物。
若是仔细一瞧,将会发现她用最粗劣的布先行描绣出乌龟四脚朝天的丑态,旁边是五、六只头贴膏葯的癞痢犬,上吐下泻地拉出一堆蛆。不急躁、不暴进,她自有一套嘲人法,平心静气看待一窝于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