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成啦!柳儿姑娘,你会害我被管事骂。”她怕死了管事的唠叨。
“骂上两句不会少你一块肉,皮绷紧一点就好。”她没良心的道。
小喜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姑娘,你就行行好别再折腾人,老夫人真的找你有事。”
为什么父女俩离群索居鲜与人来往,因为每回夜半时分,爹总会哭喊着娘的名字,为免惊吓到邻里他们只好住远些,姑婆山下的茅屋正好是安身之所。
因此她由着他喝,由着他醉,醉沉了便不苦,人生何其短暂,饮酒放歌何其快慰。
“柳儿姑娘你在这里呀,我找了你好久。”丫鬟模样的女孩见着她走进院落,松了一口气地靠近她。
花垂柳朝天翻了翻眼,表情是痛苦的。“小喜子,你别说是老夫人找我。”
“姑娘好厉害哦!一猜便着,可是我叫小喜不是小喜子。”听起来像太监。
“三少爷?”怪异的不对劲感浮上心头。
黄衫女子不愿多提的从身旁小篮子里取出一块饼递给她。“这是单府大孙媳饼西施的拿手糕饼,你尝尝,自从她到大少爷的饼铺帮忙后,生意好得不得了。”
她的话引得花垂柳心一惊,试探的一问:“该不会二少爷的染坊也有一位擅染布的姑娘吧?”
“好像有,不过听说她本来就是二少爷的…”黄衫女子话还来不及出口,一阵风似的急性子男子长臂一卷,旁若无人地将她带走,仿佛她注定是属于他的人。
“乱了、乱了,我真是搅进一滩浑水。”呆愣半晌后,花垂柳自觉头疼欲裂。
果然。“你回老夫人一句:我很忙,明儿个再去请安。”
要是她再听到单奕辰人品有多出色、心地是如何善良、为人谦恭有礼之类的话,她肯定会不留颜面的放声大笑,伤及老人家的心。
老夫人的意图明显到路人皆知,即使她想了上百个理由告诫自己别多想,但是小喜子的出现粉碎了她的苟且偷安。
小喜子是老夫人派在她身边的眼线,纵使其名义是奉命来服侍她的丫鬟,可通风报讯的本事堪与“如意居”的探子相媲美。
她没被网罗是“如意居”的损失。
希望是巧合,绝非她所臆测的那般。
她沿着鹅卵石步道走回单奕辰的院落,目前她暂居在此及花间鞋坊,视其情况两边轮流住,为的是避免遇上已知上当而可能找上门的吕宽。
在花间鞋坊待上半个月有余,有酒便醉的老爹不知过得可畅意,大概是醉上仙山了。
无意儿女情事的她是怕步上娘亲的后尘,娘亲爱上不该爱的人相思至死,那份执着她难以想像,糟老头似的爹值得她放弃一切吗?
十七岁的她仍是不了解爹娘的情感,她知道爹为了娘意志消沉以酒麻心,企图一醉忘忧地掩去思念之苦,虽然他不曾成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