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气他一张嘴没个分寸,花垂柳懒得理他往回走。
“凶丫头生气了?你不是喜欢讥讽人,我这个活靶站在这里任你练口舌,直到你尽兴为止。”他倒着走想逗她开心。
她还是不理人,径自绕着小路欲回茅屋瞧瞧老爹是否醉死,有无力气漏夜带着家当离开扬州。
“真和我赌气呀!大不了以后不叫你四少奶奶,你总该施舍一眼给我吧!”瞧他多低声下气,他生平第一次求人呐!
天空晴朗无云,野花朵朵飘送着幽香,即使是两人互换了位置,姿势仍是暖昧得叫人吃吃羞笑。“美色当前还能不动心不叫柳下惠,是傻子。”佛都会受不了引诱而跳墙,何况是人。美食与美色同样是考验人性的诱因。
花垂柳有些恼怒的瞠自一视。“与你那些女人比起来我是姿色平庸,你可以不用用话损我。”他哪是动心,根本是牲畜的行径任意发春,完全无视女孩家的闺誉。
“你不相信我?”单奕辰语气不平的坐起身,差点将她摔倒在地。
幸好他及时伸手一揽,但也让她趁机脱身,远离一臂之外冷哼着气,十足的表现出信他才有鬼的模样。
“四少奶奶你好无情呐!不信亲夫你还相信谁?”单奕辰故做惊讶的捧着心窝佯疼。
“你也晓得自己不贤淑…哎呀!你属猴呀?”她不只牙尖还爪利。单奕辰抚抚被猛一抓的脸皮。
这下准破相,看她如何自圆其说,他人肯定猜到是她的杰作。
不过是想偏的那一种,属于闺房情趣。
“单四少爷你有完没完,你不用做事不代表别人也跟你一般清闲,你要扣着我到几时?”她是属猴没错,而且是泼字辈的。
花垂柳一点也不觉得愧疚,他脸上的三道抓痕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怪只怪他轻薄错人,误把带壳的野山果当软柿子咬,掉了牙是他活该。
“别叫我四少奶奶,小心我翻脸。”扬州已非久留之地,该是离开的时候。
那些人迟早找上她,多做逗留恐怕难免身不由己,打打杀杀的日子实在不适合她,为了不受控制她不得不走,这埋没什么值得她留恋。
忽地,花垂柳抬头一望立于面前的单奕辰,复杂的心思转着一种她所不了解的情绪。
和人相处久了自然有感情,人非草木殊能做到真正的绝情,她不做多想的当是一般离情,他是好是坏与她无关,比较舍不下的是生意渐人佳境的花间鞋坊。
“啧!真凶呀!恐怕我会怕得夜里睡不安枕,说不定跑去与你同挤一床。”他调笑地朝她挤眉弄眉,十分无赖。
风吹野草两头烧,鱼跃浅滩处处险,不到临死关头是不晓得错在何处。
他轻笑地逗她逗上瘾。“柳儿,你知不知道你脸红的模样很动人?”
这一说她脸更红了。“啐你的一口胡话,你能不能像个男人别老想着占姑娘的便宜?”
停马坡上杨柳处处,一条小河潺潺流过杨柳岸,清澈见底的河床但见鱼虾游走,一粒粒鹅卵般小石辉映着金光,粼粼如波似美人娇羞。
远处有野鸭三、两只在觅食,羽毛浮动在河面上煞是可爱,嘎嘎嘎扬动着羽翅互相追逐,似在玩耍地互啄长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