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本来想拉她一把的江天凭退到一旁,袖手旁观地未伸予援手,任谁看到她那有如受伤动物的防备动作,还真没兴趣枉做小人。
他气她,更气自己为何要多管闲事,他本身的事情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哪有时间插手旁人的死活。
可是一见到那双无辜又畏缩的澄净大眼,他就无法当真抽手不管,任凭她自生自灭的像只迷失的小鹿,眼中的茫然勾起人性基本的怜悯心。
「我…我脚软。」她想说被他吓到没力气,舌间一窒却说不出口。
「啊什么啊,你没有舌头了吗?」他做出凶恶的表情,忍气一喝。
「你是真的人…」不是幻觉。
因为太过真实了,吓了一跳的彤乞愿怔忡了一下忽地抽气,因他的低喝而吓得往后一跌,小尾指落地不慎倒折,痛得她不想哭都不行。
「真是个麻烦,我不是真的人难道是假人,你眼睛长到哪里去了。」连走个路都会跌倒,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你想干什么,我没财又没色,你劫我是自费功夫。」双腿一弓,彤乞愿用手抱住缩成一团。
「…」好毒,他们真是够了。
拳头握紧的李副总决定从明天起勤练身体,天天跑健身院磨出六块肌,他不会有中年失业的问题,更不容中年危机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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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咬着牙,瞪大一双布满阴霾的黑瞳,一股闷烧的怒气在胸腔奔窜,手脚僵直宛如一座雕像,除了摒住气息选择漠视外,他不想沦为第一凶杀案的主嫌。
他冷着脸。「拉你起来。」
「嘎!拉…拉我?」她顿时羞愧地用手捂住脸,羞于见人。
她真的很惭愧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一见到高大的阴影朝她走近,还伸出比她胳膀粗二倍的手臂,她预设立场地以为他欲加害于她。
原来是她多心了,把好人当恶徒看待,差点误会人家是采花盗财的大坏蛋,真叫人没脸抬起头。
「还不起来,赖坐在地上比较凉爽吗?」女人,永远是最复杂的生物。
虽然她非常该死,而且纤细的颈子是如此脆弱,似在引诱别人喀达一折,不需费力便能轻易折断不带重量的中枢部位。
遇到疯子给他一拳,不见得能令他当场倒下,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至少会安静几秒钟,让医护人员有机会加以制伏,给他一剂镇定剂。
可是面对眼前一点疯状也没有的疯婆子,江天凭的耐性几乎逼近崩溃边缘,面容扭曲得有如大师毕卡索的抽象名画,眼、耳、口、鼻严重移位。
「你再往下摸就到达男人的禁区,你肯定这是你要的。」啪地,一条名为「忍耐」的神经倏地蹦裂成两截。
「啊!啊!啊!你…你…」为什么会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