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什么珍贵画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小兔,我跟你可没仇,你也不必这样报复我吧?”芙蓉一想起先前幸灾乐祸的月兔就有气。“你知不知道这样做让高泰很没面子?”
“追求你本来就要具备厚脸皮的神功嘛!”月兔眨眨眼。“再说,既然李大哥就要成为我的姊夫了,起码也得先适应我的幽默感。”
“死丫头!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老爸、老妈亲生的。芙蓉咕哝着,把一肚子气发泄在碗盘上。
“是啊。”月兔很惋惜的说:“十岁那年我还特地偷看户口名薄,计划去找亲生父母,没想到我还真是老爸他们生的。”
“我知道。丫头,上车吧。”
她不情不愿的坐在后座。
“抱紧啊!丫头。要是受伤,我可没办法向干爸交代。”墨镜后的眼睛似乎闪闪发亮,让月兔的心漏跳了一拍,令她怀疑她的心脏是否有问题?难道年纪轻轻的就得了心脏病?一整天下来一颗心不是狂跳不已,就是突然停摆,也许明儿个应该到诊所儿去瞧瞧,要是得了什么绝症也好趁早写下遗书,以免抱憾离去——一个震动,吓得她不得不抱住他的腰,免得摔下去,以至于她没发现前头的他,嘴角正泛起笑意,在墨镜后的那双眼眸——正是老谋深算的得意眼神。
预料中的大战并未如月兔所以为的迅速开战。
当两个男人见面的刹那,六姊略为尴尬的笑一笑后,胤伦只是大方的伸出手,向李高泰自我介绍,一场原本预计烟雾弥漫的战争就这样消弭于无形之中,亏她还拿着一架V12在他们身边打转,期盼拍下一些精彩画面,可惜六姊只是暗白她一眼,而那姓朱的干哥只是好笑的揉揉她的头,就迳自跟老爸、老妈说话去了。
难怪常听三姊说现在台湾健康有型的男人是拿着手电筒也找不到几个!而这所谓健康有型的男人大概就是指像朱胤伦这种男人吧?
正在想着时,朱胤伦已从杂货店中走出来了,而一顶草帽就这么盖下来,遮住了她的视线,她一拉起帽子就看见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
“丫头,南台湾的骄阳我可是领教过的,要是没顶帽子遮阳,只怕还没到家,你就已经中暑了。”
“才不可能——”见他迈大步朝脚踏车走去,她不得不卖力跟上前。“我住在这里好歹也有二十年了,早习惯了。”
他耸耸肩,横着把背包放在前头的菜蓝里。“丫头,上车。”
“死小兔!你是存心讨打是不是?”晚餐过后,丁芙蓉拉着月兔到厨房说话,留下男人们在客厅谈天,丁家老妈则上楼替胤伦换上新床单、新枕头。至于其他姊妹早远嫁台湾各县市去了。
“六姊,你拉我来厨房就是为了这件事?”月兔刚洗完澡,换上一件圆领T恤,一条百慕达短裤,湿湿的头发还编着两条麻花辫,看起来就像是个国中生。
“你少装没事样!”芙容狠狠的拧她一把,让月兔哀号一声。“晚餐前,你拿V12在客厅里晃来晃去想干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
“想拍一些精彩画面喽!难得三巨头会聚一堂,如果不留下一些珍贵画面,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啊?”月兔很无辜的说道。
从小她就被迫学会说谎而面不改色。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姊姊们的男友多如过江之鲫,有一阵子还编号登记,见了人就对号喊人,看见二号人选登门拜访,还不能说姊姊跟一号人选出去玩,要说参加社团什么的。所以从小月兔说谎可是脸不红气不喘,也不认为说谎有什么不对,善意的谎言嘛!
“你坐错位子了。”
“没错,你坐在后头。要抱紧唷!十年没骑过脚踏车,要是害你摔下去,我可不负责。”听那声音还含着隐约的笑意,好像中了什么特大号的头奖。
八成是悲伤过度了,她想。最好此时还是不要违背他的意思,免得一把菜刀追着她跑也未可知……菜刀?对!回头要叫老妈把水果刀、菜刀,反正只要是尖锐物品全给藏起来,以防他一个眼红,不但拿刀砍六姊,说不定连她一家子都给砍死了,那可就惨了!
“丫头,又在做白日梦了?”他捏捏她的鼻头。
“大哥,我二十岁了,别老把我当小孩子看。”她白了他一眼,脸上还无缘无故的泛红呢!难不成真让他给说中了?想想这里的太阳还真毒,也许她是中暑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