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哼!根本是造成华依自大、短视、矫情的元凶,他们还沾沾自喜地当自己有宽阔的胸襟,大开善门。
“我…”
不像她孑然一身,父兄死于边关战乱,家中女眷不是上吊身亡便是沦为官妓凌虐至死,她想找个人来关心都不可能。
亲近的人如郑可男聪慧过人,自身便是懂于照料人,不需要多余关注,且一个炜烈贝勒就够她疲于奔命,就像甩不掉的黏皮糖。
而同门不同师的赵晓风有个“疯”王爷看顾,麻烦惹得再多也有人善后,根本用不着她多担一份心。
每个人都有好归宿,对照之下她显得形单影只,而夜半无人的孤寂只有自知,她多么渴望有双强壮的手臂能接紧她,带领着飞向情爱殿堂。
“你有一颗关怀人的善心,我的确是自私了些。”她的一席话打醒了他。
蓦然,一道音律般清扬的柔腻嗓音在他背后响起,心头一震的江柳色滑了手,硬生生把一株开了花即将结果的十年丹给折了根,扼杀了它的生命。
“你刚谋杀了一株葯草,我宣判你有罪。”真是粗手粗脚的大男人。
江柳色懊恼地想去扶正。“此葯得来不易,瞧我毁得多轻易。”
“得来不易?”宋怜星冷嗤地夺走他手中葯草揉碎。“天山多得是,有何稀奇。”
“你来自天山!”每见她一回就觉得她更加艳丽一分,总情不自禁地贪看她的美。
医者,行医济世,医得好身体上的病痛,却无法治愈沉病的心疾,他是该自我检讨。
“呸!少来行教,你那套人性本善别套在我身上,人的心是绝对邪恶。”一想就起疙瘩。
江柳色温和面露腼然的说道:“你的说法太过偏差,没有人坏到无可救葯,总有可取之处。”
“乐观的傻子,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瞧你一时的善心养出个什么样的好表妹。”她不屑地一戳他脑门。
讲好听点是谦恭君子,以和为贵,实际上是个没主见的烂好人,兄妹一个样,以为一径的退让和包容便能化解积郁已久的心结。
宋怜星古怪的一瞥。“柳月没告诉你吗?”
“我没问。”摇一摇头,他一向不插手柳月的事。
“你真无情,好歹她是你亲妹子,多少关心一下不为过。”亏他是医者。
“柳月打小独立爱静,不大愿意亲近人,我怕问多了惹她不开心。”关心有时候是一种打扰。
她嘲笑地大哈三声,“葯草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宁可醉心于医书却不曾想过她是否需要人关爱,一个习医不医心的医者实为可笑,你不过是为自私找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