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陈丽君一脸兴奋，迫不及待地问说：「你们的主管是雷隽？」

季纯纯起身，微笑说：「是啊。我请示一下，陈副理稍等。」

吕彩梅显然跟陈丽君很熟了，两人哈啦起来：「陈小姐，我看我们雷协理冲着老同学的面子，你是做成这笔生意了。」

她休假一天的小事，他还记得？季纯纯笑说：「很健康啊。」

「胃呢？」

「吞胃镜好难受喔，医生说有轻微发炎，小心照顾就没事。」

「嗯，茶别喝太多，对胃不好。」

雷隽淡淡说完，一如以往，没什么表情，又走回办公室。

「纯纯。」一声叫唤把她拉回工作。

「啊，协理，你急件看完了？」

「签好了，你可以转送出去。」雷隽将卷宗放在她的桌上，顿了一顿：「今天晚上和美国那边谈判出货的资料，都准备好了？」

「在这里。」季纯纯怞出一个档案夹，站起身子，那是她摆出「下对上」的标准礼数。「协理，对不起，我晚上有点事，不过八点半以前我会回办公室……」

雷隽并不喜欢她这么「尊敬」的姿态，彷佛又将他和她的距离拉得好远。

季纯纯垂下眼，望向桌上保温杯里的乌龙茶，大概是最近泡茶的香味太重，让他闻到了。

他常常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正如她也会注意他-什么、吃什么吧。

这是同事之间单纯的好奇心？抑或关心？

她惶惑不安地坐下，打开卷宗夹，伸出食指，无意识地抚向他的签名。

「纯纯，发呆？」吕彩梅走了过来，身边还有一位女访客。「这是广告公司的陈丽君副理，带了明年送客户的纪念品样本过来。」

「今天晚上你不必留下来，这是阿明负责的业务，我和他留下就行。」

「可是临时有什么事情的话……」

「有事情我明天会交代你。」

「这样啊……」季纯纯倒有些不好意思。

「你上回去做体检，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