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一时兴起,决定好好摸透这房间的摆饰。
她站起身,沿着墙面摸索,指尖触到冰冷的墙壁,全身不由自主地凉了起来,一路摸索,有时会碰到快剥落的漆,然后一块块的漆块就会像骨牌一样接连掉落,可以想见,这房子建龄不短,算是间老房子了。
当足尖踢到一旁的椅子时,她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抱着发疼的腿猛跳,站不稳房子,只好靠着墙。
“逝者已矣……一句逝者已矣就要剥夺我知道真相的权利?那是我父亲啊!是关于我父亲的新闻。难道身为他的女儿连知道新闻界如何看待及案情进度的权利都没有?”想着父亲,眼角不自禁地溢出了晶莹的泪珠,她激动地抓紧他衣袖,头靠在他臂上啜泣。“我只是想以这种方式去思念父亲、去感受父亲曾经存在的事实。”
他心疼地拥抱她。“我知道。”
“我已经看不见了,我不想连心都盲了。”她是个盲目的人,不想再做个盲心的人。
“不会,不会的……”到底该怎么做……他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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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猜测?猜测我就是那个凶手?”他怕她现下这般冷淡的态度,好似已经看透一切。
“否则你为什么不答应念报给我听?为什么要逃避?”
“我没有不答应。”他很懊恼,无力地将汤匙放回盘里。
“对于我的任何问题,你一直都在逃避,否则就是刻意转移话题,你是否有事瞒着我?”
自从她失明后,对周遭事物的敏锐度大增,似乎不再轻易信任人,心中总是存有疑惧。这是他最怕的。
在一边照顾白柔涵的日子里,他该执行的任务一刻也没耽搁过,这还得归功于尘和炙的帮忙。
他们俩常常将他的工作纳为己责,让他能将白柔涵照顾好。
白柔涵不知是自己放弃了听报的坚持,还是阎罗洌的体贴温柔让她失去父亲的伤痛淡逝,她已绝口不提任何关于那夜的事情。
未曾踏出过房门一步的她,总是静静地待在窗边吹风,闻风的味道。
这房间,有股清雅的味道,好似特意留下的。
“或许,一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来得好。”他的话一语双关。
“什么叫不知道比知道好?我不懂。”她只是想知道任何和父亲有关的事。
“我知道你还不能完全接受失去父亲的事实,但时间会冲淡一切,逝者已矣,别再多追究了。”他试着打消她想再追究下去的念头,否则他们双方都会很痛苦的。
若有一天,她发现了他的身份,白云义的命是他取走的,她会……喔不,他不敢想,不敢想像她会有何反应,她肯定会崩溃!
她是如此脆弱,怎么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她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