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重如山 8
说着话,两人心里都在抖动。
第二天,赛场上也闹得天翻地覆,原因是冬至一上场就碰上了头号种子选手。头号种子选手和他的教练说,冬至那木托子改的球拍,不符合技术规则。冬至不懂什么叫规则。静文就解释说,规则就是政策,就是文化室*墙上写的那些条文,譬如计划生育,不准生二胎,生了一胎就得避孕结扎。
冬至问:“你避孕结扎了么?怎么老不生孩子?”
“大山头上。”
“今年多大啦?”
“十九了!”静文见女人话里有音,就挺枪出马了。
说冬至十九时,她自己心里也想了一下。
半老徐娘忧伤地走了。
“你说什么?”
“我问这次谁能赢?”
“我。”
四聋子说自己才是赢家后,垸里人笑话了好几天。
四聋子不怕别人笑,依旧断言自己的话准得很。
冬至却不肯走,站在原地问静文:“你为什么说我十九了?”
静文笑着说:“十九岁的男人,最让女人喜欢么!”
冬至说:“我要是十九岁了,就娶你做妻子。”
静文说:“我可是你婶。”
冬至说:“我从来就没承认,也从来没有叫你婶。”
等垸里人不再笑时,冬至他们就从乡里移师到县城。一进县城,穿花棉袄的冬至就成了所有人注目的中心。正式比赛的头一天,冬至在所有训练比赛中,都将对手打了个落花流水。只有那个被列为头号种子选手的,费了好大劲才赢了一盘,另两盘冬至一口气就赢了下来。
也就是这天黄昏,有个半老徐娘在一个僻静之处,拦住冬至和静文。
半老徐娘悄悄地问:“你这花棉袄是哪儿来的?”
冬至被四聋子训练十几年了,脱口回答:“捡的。”
“你家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