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落花殇 2
自从阿花来了后,光叔的家,不再凌乱,而是井井有条。播种收割,也与别的家庭同步了。这一切都是阿花的功劳,光叔的日子更加逍遥快活。烈日当空,阿花在田里默默干活,而光叔在家里美美地酣睡,这是常见的现像。光叔常常和村里的酒鬼喝酒,当那些人挤眉弄眼地赞他娶回了福气时,便洋洋自得地说,女人活着就是为了两件事,生娃和干活。其他的人哈哈大笑,不停地敬酒。
九
曾经沧海桑田,逝去后才发觉,那只是瞬间……
花未凋
阿花和光叔的婚礼,在一间简陋的瓦屋里举行。新娘阿花穿了件大红衣服,润泽的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丰韵的体态,让在场的男人都不停地夸光叔有福气。光叔乐得直嚷:“喝酒,喝酒!”。浓烈的酒味弥漫整间屋子。
这样的夫妻,男人都嫉妒,女人都泛酸。阿花才十八岁,而光叔已五十二岁。村里的事说风就是雨,传言如风一样刮遍了村里村外。
八
王府大少爷被一代名伎落刺死了。第二天凌晨,人们交头接耳,不外乎这一句话。
枫冲出门,疯了一般四下寻找落的踪影。他呼喊着落的名字,期盼听到一声回答。但,回答他的只有喧嚣的人声。
枫找到落的足迹,是在他们一起看过流星的那座悬崖。
落跳了崖。没有任何表示,只在崖壁刻下一句话:
大家都说,阿花为了光叔的几亩田地,连身子都卖了,真贱!村里的妇女很少与阿花来往,她们一致认为,阿花是个会勾引男人的坏女人,令人厌恶。
阿花不是木头,而是个活人。那些传言自然总会传入她的耳内,她心里阵阵酸楚,满心期待着村里人能接纳她。在家族的妇女中,她是最积极最勤劳的一个。每逢家族里举行祭祖等大事,洗碗擦桌子的活,她总是抢着干,毫不吝惜那纤细的手。相反,几个叼蛮的妇女闲着不做事,坐在石阶上,对阿花指指点点。
山上,烈日当空。李婶挑着柴,艰难地走着,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襟。李婶有腰痛病,干起活来更加吃力。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回头看,原来是阿花。阿花向李婶说,她得回家换把锋利的砍柴刀,接着,将李婶的扁担移到自己的肩上,李婶推辞,阿花笑着说,别小看我嘛!看着前面依然艰难走着的阿花,李婶叹了口气,默默念叨,哎,是个好孩子啊!
阿花的善举,渐渐感染了村里的人。他们纷纷改变了对她的冷淡态度,有时,也愿意和她聊家常了。然而,有些叼蛮的妇女仍然看不惯。
光叔的懒惰是远近皆知的。他喜好赌博,喝酒。阿花没来之前,别家稻田里,已插满了绿油油的秧苗,而他的稻田,还是荒芜一片。亲戚催他,他反而振振有词,酒未喝足,哪有精神插秧?那次,在舒波的升学酒宴上,光叔因喝酒过多,摊醉在地上。紧接着,他的下身便出现了一泡淡黄的尿。酒宴上的气氛开始变得尴尬,几位妇女憋不住气,笑了起来。贤叔将他扶回屋里,喃喃道,丢人啊,酒鬼。光叔打了几十年的光棍,也许缘于此吧!
落,惜别。望君珍重
落——
枫号啕大哭。
但枫不会明白,当初落的心情。
只要你说,跟我走,离开这儿。我便可以和你浪迹天涯。只要你说了,我可以抛下一切的一切,随你走。但你没有,因为你不懂我。亦或许,至始至终,你丝毫没有看透我,包括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