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签字离婚

“未央，我们要走咯。”唐天磊半揽着未央，往登机口去。

未央点头随行，头却下意识得往后看去，不晓得是在期待什么，可看到茫然一片也没有什么好失落的。

再见了，顾行云，再见了，叶未央。

……

杭州萧山机场。

云天国际总裁办公室，顾行云看着眼前将离婚协议书递到他面前的律师，眉头深锁。

“这是我们事务所按照叶小姐的要求拟的离婚协议，顾先生可以先看一下，确认没问题的话，在这里签个字。”律师将离婚协议递给顾行云的时候指了一下要签名的位置。

而要顾行云签名的位置旁边，未央娟秀的自己赫然在目，顾行云接过纸张的手在半空中滞了滞，随后摊到了自己的面前。

从头至尾认真得看下来，顾行云嘴角露出一抹讪笑，签上千万的合约他也从不曾这样认真得看过，而现在草草几页他竟用了半个小时才看完，可笑的是，对面的律师竟然一脸和善得对着他微笑，一点都不赶时间。

提起笔落在纸上，顾行云签名字的笔只划了一半，却硬生生得卡在那里，一刹那划过的各种情绪，让顾行云挫败得笑出了声，最后一笔落下，协议即时生效。

下飞机的时候，未央觉得有些困倦，而天气也似在附和着她的心情，也阴郁着飘着雨，还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似仙境，又在凡尘，所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下榻的宾馆内，未央将自己抛进一池热水中，憋气沉在浴缸底，未央喜欢那种极致的感觉，似在地狱边缘徘徊，多撑一秒，便离死亡更近一步。

霍然从水中蹿起，翻腾的水花四溅溢出，未央大口大口喘息着，最后无力得靠在浴缸上，盯着墙面，脑中一片空白。

浴缸里的水渐凉，未央浑然不觉，直到周身泛起木麻的褶皱，未央才裹了浴巾走出浴室。

律师颔首离开，顾行云转过椅背抚额，刚才，就在刚才，有那么一个刹那，他竟不想跟她签字离婚，纯粹的不想。

他竟也有些怀念她的笑容和静谧，跟小雪如出一辙，却又微微不同，小雪身上带着更多一点无邪的嬉闹，而未央的身上，更多淡雅的大气。

延迟所有的会议和行程，顾行云独自去了公墓，鲜少有车出入的路上，两辆汽车擦肩而过，未央看着顾行云的侧脸从身边经过，心脏剧烈得疼了一下，手机传来短信提示，他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所以他们以后再无半点牵扯，像两条相较的射线，从交会的原点开始，越离越远。

稻草人不会哭不会笑，因为他没有心，未央也不会哭不会笑，她有心，却死了。

茫然的看着机场归来、离去的人，都背着满满的行囊，未央抱了抱自己几乎无物的背包，等着唐天磊办理完登机手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