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头一次,歇斯底里

‘顾行云，你知不知道，我的幸福，早在四年前跟着那撞在廊柱上的额角一起碎裂了，再拼凑不回来了！’

牙关用力的紧咬，直到嘴里尝到腥甜的血腥味，未央才大笑着推开了顾行云，转身离开时的眼神和背影，凄楚的让人跟着一起心碎。

这样的未央，顾行云从来没有见过，即使是当初她离开的时候她都没有表现出这样声嘶力竭的悲哀，那双明目，此刻正空洞的骇人，紧紧的揪痛着顾行云的心房。

“未央，未央，未央……”

顾行云蹲下身，张开双臂将未央揽进怀中，紧的拥抱，轻的呼唤，怕她碎了。

“你满意拉！连他都不要我了，我真的已经一无所有，看到这样落魄不堪的我，你终于报仇了对吧！”

倚靠在顾行云的怀里，未央并不挣扎，没有焦距的眼睛不知看向哪处，只是看到的都是破碎的，然后她自己也在慢慢的破碎开来。

怎么办？做出这样的觉得，我几乎难过的心痛的快要死掉，可是我却要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未央，我爱你，真的爱你，很爱很爱。

因为爱你，所以我最后才有勇气放开你的手，你的幸福不在我这儿，尽管我百分之两百的希望给你幸福的那个人是我，只是可惜，我没有这个福分。

那四年的回忆，是上帝给我的最珍贵的礼物，我会好好珍藏，但我不敢保证我会记得一辈子，也许很久以后我会遇到一个比你更棒的女孩子，然后我就会把你忘记了，所以你也不需要一直记得我，你只要记得你应该幸福就好！

未央，你会因为我的离开而流眼泪吗？

“不，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你还有小郁，未央，回到我身边吧，我会弥补我所有犯下的过错，我会好好守着你让你幸福，我会！”

顾行云紧拥着未央承诺，四年来从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在那个当下说出，恨不得将整颗心掏出来，好让她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未央怔了怔，空洞的眼神望进顾行云的眼底，他说幸福，他在说让她幸福。

伸手抚上他坚毅的脸庞，她在梦里想过无数次，如今真的抚上了，为什么那感觉竟是那样冰冷？

一勾他的脖颈，未央迎上了他埋下来的脸，印上他的唇，微微颤抖着索取着他唇上的味道。

我是不是可以把那眼泪当做你其实也是爱过我的？

答应我，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回到顾行云身边，他会连同我对你的那份爱一起，好好守护着你。”

从头至尾看完，未央早已岂不成声，眼泪落在纸上，晕染开，说不出的难看。

紧拽着那信纸，未央用最快的车速一路往山顶别墅狂飙，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紧紧的扯住顾行云的衣襟，“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扔下我不告而别！顾行云，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我像个笼中鸟一样把自己关起来四年，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抛掉所有的过往，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歇斯底里的喊叫，伴着眼泪汹涌而下，几乎掏空她整个灵魂，无力的跌坐在地，嘴里只剩喃喃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