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爱两难 上
苏冉,你知道么?佟言前天中午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你是一座火山,而你的心,是岩浆。没有适时爆发,那是时机不够成熟。
中午的阳光正好,落在佟言光洁的面庞上,把他脸上黄绒绒汗毛与下巴上的青青胡须都衬托的无比生动温润。
那一刻,我有恍惚的感觉,仿佛这张脸与这个人才是我生命里彻响的那个人的容貌。可是不可能。佟言是个坏孩子,他的洞悉与蛊惑来自他的邪恶——他怎能这么深刻地去挖掘舅舅****的思想呢?他不应该。
我已经33岁了。33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个很可怕的年龄分界岭——一边是青春年华的消逝,另一边是成熟或苍老的开始。而23岁的佟言是那么年轻,他的青春,是那么嚣张。他思想的敏锐可以洞悉我,但他却不可能驾驭我。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驾驭我的男人,吴济州是,佟言绝不是。
顾雅玫的话,我不去计较,但我不是没有计较过吴夫人名号这码子事儿。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肤浅的女人,但也从没有妄自菲薄自己高人一等。所有人都是平凡的,所有人的追求异曲同工。作为女人,我当然想要吴济州给我婚姻的代码向世人做最彻底的证明——我是他的女人。只是吴济州不愿意给我出具这个证明,我也无法。女人永远不要直截了当去逼迫男人给你你所想要的东西,是对男人最明智的尊重。
其实,吴济州是太过了解我。他知道苏冉是个怎样的女人,更知道该如何去把握我。所以,他不能把我葬送在他的婚姻里。只是这样的道理,我与他都明白,却无法对世人说的明白。吴济州从没有对我对说抱歉的话。他说,苏冉你只要感觉的出我很爱你,这就够了。还是不提吴济州了。因为,佟言来了。
佟言进了我的房间。自从那次生日宴后佟言经常过来。有时和吴济州一起,更多的时候是他自己。吴济州把佟言交给了我。他说只有把这个孩子交给我,他才放心。只是他不知道,我当时也未曾明白,他把一个炸弹交给了我。
佟言是个坏孩子。在我对他了解越来越深之后。这时,他把身体倚靠在墙壁上,双手向后支撑着脑袋看着我说,巫婆,我们出去吧。
不去。我坐在床上手脚不停地用笔记本敲击着文字,并不多去理会他。
没钱是吧?汽车是借来耍酷显摆的吧?我继续发飙,有钱没钱汽车怎样搞来的我不管,不赔我衣服就是不能让你们逍遥法外!
小姐,这时坐在车里的吴济州走了下来,没人打算肇事逃逸,我们只想先带你去趟医院。
我去医院干吗?我瞅了吴济州一眼,要去也去服装店。
这时吴济州忍不住地笑了起来,难道这套衣服比你流血的腿还重要不成?!
我的妈呀!我很恐怖地大叫了一声,低头看到自己小腿肚上殷殷血迹,一下子昏了过去(这里交代一下,不是我年轻时那会子爱矫情,拿自己当事。而是我从小就有晕血的毛病)。
……
小鬼你干吗?!我很生气的跳了起来。很不幸,我在佟言的面前始终难以保持自己的恬静和优雅,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幼稚少女的一面暴露出来。一个33岁的女人时常被一个23岁的男孩惹怒,这是一个很不正常的现象。只是我无法改变这样的现状,因为我无法拒绝吴济州的托付——佟言是吴济州唯一姐姐的儿子,而这个姐姐于半年前出车祸意外去世。然而佟言这样的坏孩子太会欺负我。就现在,他竟很霸道地断开了我的笔记本的电源!
我告诉你我们出去!佟言继续恶霸似地冲我说。
小王八蛋!我恨恨地骂了他一句。遇到了佟言,何止是我的不幸?简直是糟糕透顶了。他有本事让我无法优雅无法恬静无法坦然无法淡然更无法漠然他。他总是很适时地激怒我,让我张牙舞爪泼辣凶悍歇斯底里的女人本性在他面前暴露的一览无余。其实我想问他:“你凭什么要求我?”吴济州都没有要求过我什么,更没有恶霸般地对待过我,而他,这个坏小子佟言竟敢这样的对我,我真是憋气胸闷。只是对象不过是个孩子,我如何能跟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计较呢?所以很多时候,我对佟言只能忍气吞声,翻翻白眼作罢。
佟言从来没有把我当作是吴济州的女人,他舅舅的****。他喜欢对我说攻击性极强打击性极强诱惑性极强蛊惑性极强的话。真的,佟言太是个异类的坏孩子了。
撞的也不严重,车轱辘擦破了我的脚踝骨处的毛细血管而已。虽然不严重,但也挺疼的,毕竟流了很多血。当时没觉得疼,是只顾着心疼衣服了,丝毫没注意到腿上竟也伤了。
当然,吴济州把阿迪达斯运动套装也赔我了,还有我的那辆“老爷车”,重新给我买了辆新的。真是看不出啊!我当时走眼地这么一撞,竟撞出了这个结果,是我意想不到的。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吴济州这样的男人会因此看上了我。那个时候的吴济州,已经是男人中的新贵人物了。
年轻真好!33岁的我想着23岁的自己,不由的感叹。年轻可以不讲道理可以率性而为可以骄横不顾。那真是人生的黄金岁月。而如今,我依旧是我,不再缺少阿迪达斯,却再也不会穿着它。而如今,吴济州依然是吴济州,但他可能再也不会认为凶巴巴的女人很可爱。
无疑,吴济州是爱我的。他能在这10年里身处众多莺声燕语不绝于耳花花世界里始终没有抛弃我,就足以证明他对我的爱。吴济州的女人不用统计,队伍庞大的令人结舌。然而谁又会在乎这样的男人有多少的女人呢?只要能成为他的女人就是女人们的荣幸。吴济州对我,应该是比较特别的。按他的话说,对我的感觉与对别的女人不同。究竟哪里不同,他却始终没有说过。只是,吴济州爱我什么呢?这是我时常思考的一个问题。我不想被男人昙花一现地爱过。爱是有生命有责任也有回报的。我的青春我的昭华我的黄金岁月都统统地交给了这个男人,我怎能甘心这个男人朝三暮四地把我抛之脑后?所以,在这10年,在吴济州的身边,在做了这个男人的女人之后,我学会了很多东西也放弃了很多自我。为争取被爱的长久,有时女人们需要改变自己。只是吴济州真的把我看作与他其他的女人有所不同吗?5年前前吴夫人得病仙逝之机,他并没有把我扶正,让我去做吴夫人第二,而是把赵雅玫迎娶进了门。我,一直是吴济州的苏冉,吴济州兄弟的苏冉姐。
从来没有人逼迫过我做吴济州的女人,吴济州更没有。可是,很不幸,自我23岁那年遇上了这个男人就再也没有逃掉,也没打算逃掉地甘愿做着这个男人的女人一年又一年。除了金钱和权利之外,吴济州的身上有另一种东西吸引着我——细腻而温情。当然,这样的品德他是很少对别的女人表现的,即便是吴夫人第二的顾雅玫。顾雅玫曾很羡慕地对我说,苏冉你就有本事栓住吴济州的心,而我,不过是空得了一个吴夫人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