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风流情事
“我今天只想见见你,没有别的意思。孩子与他妈妈回老家了,我没有什么事。”
望着杯子里的咖啡,岚欣忽然感觉很理解这个男人:工作压力,男人的责任、经济危机,每件事情都会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有时,岚欣也是这种感觉的。
他是不知,染红圆石的,是冥冥中,他负她时,她所流的心血。
心中的彩虹
与耀洲相识是在MSN上,一次岚欣病了,上班后的第一件事是上MSN,无意中看到了耀洲的留言,问她怎么了?为什么没有上班。那一刻,岚欣觉得心情很好。其实,猎头在工作中是很少有人关心的,觉得他们一天到晚都在不停地挖人,工作满意时对猎头不冷不热,工作不满意时又找猎头问有没有好的工作机会。其实,猎头是为企业找人而不是为人找工作的,很多的人就是不明白这一点的。所以,工作中遇到一个关心自己的人,这让岚欣瞬间感觉工作还不算是太乏味。
猎头行业的工作压力很大,其中很多的压力是来源于自己,如何在短期内迅速地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拼的是资源的广泛与工作的专业性,这回需要寻访的人倒不是不好找,而是企业给的薪水没有太多的诱惑力,并且这家企业在业内的名声也不太好,所以,岚欣运用了不少关系打了不少电话但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偶然在一个专业的论坛上,发现了一篇文章,有不少专业人士跟贴。所以,岚欣就把留有MSN的人都加了一遍,耀洲还不是直接加上的,而是别人间接介绍加上的。一般情况下,猎头会与很多人联系,但是能回信的却是凤毛麟角,这种情况岚欣早就习以为常了。
再后,只要有时间,岚欣都会与耀洲聊上几句,问候一下他,遇到专业知识不太懂的时候,也会问问他,偶尔也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过节的时候,岚欣给耀洲也发了祝贺的短信,猎头们都希望与每个可能成为候选人的人都像朋友一样,猎头的工作就是需要随时与不同的人保持良好的关系,以便让日后的工作能得心应手,这是一个需要情商很高的工作。
她开始有了倚窗静思的习惯。
门外桃花开了又谢。梁间燕子去了又来。她十八岁那年,已出落得如同桃花般清丽动人,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可始终如夏日流莹,未能打动她。她依然在每天倚窗发呆,等着依然渺无音讯的他。手里握着两年前他带回来的唯一的消息:圆石。不同的是,圆石已变的鲜艳如血,她不知他为何仍未出现,只是她清楚,他誓言如磐石无转移,有一天,如她无数个夜晚梦到的一样,春日暖阳下,他仍如以往一样含笑站在她身边。对她说,回来迎她进门。
她相信他与她有灵犀的,就如两年前的寒冬。她的心疾又发作,来势汹汹地几乎让娇弱的她踏上奈何桥,父母垂泪,兄姐黯然。就在此时,府里忽然来了他的一个随从,道是来还她的物品。虚弱的她看着老父颤抖的手将檀木盒子打开,一颗透着红光的圆石寂然躺在黄缎上时,昏暗的房间里,石头的光芒染亮了她本来已经失去光芒的双眸,在众人不解的目光里,她将圆石贴在了心跳渐微的胸口。瓷实光滑的石头碰着她细腻的皮肤时,气若游丝的她竟奇迹般的恢复了清醒。身体一天天恢复。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找来送石的随从询问,随从却只是长叹摇头,任她如何追问,只是说不知他归期。她闻言心乱,眼泪滑过脸庞,手揪住胸口,以抚平满胸腔的纠结情绪,心想,或许是他找到了医好她的药注如入了石头,然而,为何他不依言出现呢?思索中,摸到了藏于胸口的红石。那是病愈后,她每日带在身边的。恍惚间,她又见到了那年桃树下,他似水温柔,坚定地说:“我一定会找到药医好你的病,然后,迎你入门。”慌乱的目光稳定了下来,她相信他,会在某天,在满树阳光下出现。
于是莺莺燕语的料峭春晨,形单影只的她,念着他临走前的那句话,温暖着逐渐冰冷的期待;生机盎然的炎炎夏日,呱噪的知了为她沉默的等待增添只言片语的热闹;萧索的秋雨夜,她辗转寒衾中,默数着他走后的思念;大雪纷飞的寒冬里,她不顾家人的反对,一袭白裘,轻倚门旁,望断归来路。爹娘含泪苦心劝说她,但她等他的心,如蒲草般坚韧如丝。终于,父亲决定派人前去打听他的消息。
虽然一直没有与耀洲见过面,但是每次寻访职位变换时,耀洲都会主动地说,帮她看看周围有没有朋友会感兴趣。对于耀洲,岚欣有些知音的感觉,所以每当工作情绪不好时,她都会在MSN上向耀洲发发牢骚。后来,当耀洲提出要见见面,岚欣没有拒绝,她也希望能对耀洲多一些了解,但岚欣一直是从工作的角度来与耀洲接触的,这也是猎头工作的一部分,就是了解熟悉某一个人,然后再由这一个人打开他的交际圈进行的更广范围的了解与接触,又称为圈子搜索或顾问搜索。
耀洲约岚欣在咖啡厅见面,岚欣想也没有想地就在下班后直接赶了过去,岚欣没有刻意地打扮自己,觉得还是自然一些好。耀洲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圆圆的脸,有些发福的小肚腩还有些不修边幅,感觉有些木纳。望着耀洲,岚欣说:“现在的一切都是快节奏的,虽然咱们在MSN上聊了很久,也感觉认识很久了,但是如果我们不见面,我一直觉得有些不真实,见了面,我们就是比较真实的朋友了。”“我一直拿你当朋友的,一直是”耀洲安静地说:“倒没有什么真实与不真实的感觉。”岚欣望着耀洲真诚地笑着说:“谢谢。”坐在咖啡厅里,岚欣觉得很惬意,椅子里暖暖的让人觉得很放松。
岚欣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外面夜色的来临,因为耀洲没有开口,有段时间岚欣感觉是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她以为耀洲是有什么事找她,所以没有急于问为什么。“从你第一次打电话给我,我就想见你,不知为什么?你在电话里总是让我感觉很快乐,虽然你也发牢骚,但是,你给别人的感觉却是快乐的。”耀洲的话让岚欣觉得有些吃惊,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岚欣。”
“嗯。”
一天,府里有人回来了,但却给她带回了一个晴天霹雳:就在两年前她重病之时,他在寻药的途中遇到了山贼,狠毒的贼人将尖刀刺进他胸膛,鲜血沾红了他身下的山石,等仆人赶到时,他已奄奄一息,临终前,将手里紧握着的沾满他心血之石的红石递给仆人,叮嘱送去给她。
听罢,她没有眼泪,行尸般走回房里。如秋波的双眼在一夜间枯寂如死水,久违的心疾又汹汹来袭,隔天清晨,她躺在床上,将红石放在胸口,如缟素的脸庞一瞬间恢复了光彩,然后,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闻讯前来的老父,老泪纵横,悔不当初:“儿啊为父为了教你死心,教人编这谎言,原以为你伤心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是为父害了你啊”
安躺在床上的人儿已听不到父亲的悲泣。百里外的他,安坐家中突然捂胸,一阵陌生心痛让他感到不适。身旁女子轻抚他肩膀,轻声道:“夫君,可是太冷?”他摇摇头,忽然忆起百里外,那位人比花娇的女子以及那颗她送的,在他成亲之日莫名变红的石头,因怕是不详之兆,所以连夜派人送还她。
微风起,他依稀听见窗外一声轻叹,如她。心惊,抬头,只见窗外似有白影渐模糊,随着,心痛也消失。妻子见他恍惚,问起,他只淡淡回道:“无他,忆起年少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