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杀戮

他的意思……不会是……

“你看你，头发都乱了。”眠夜唇边温润的笑意在我看来却像是吐信的毒蛇，甚至生出一种被扼住咽喉的窒息感。

我真心无力搭理这个装模做样的男人，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不远处那个几乎让我以为时空倒转的男人，几乎要望穿他。

自己这样，是不是也算是陪伴他度过了他的少年时期？

我不禁莞尔，这姑且算是唯一收获的欣慰吧。

“咦，就这么对望着，本王光站在这里，十分无趣啊。”眠夜似是不甘寂寞地再次啧啧感慨，“亏本王还如此大度地让自己的未婚妻看别的男人。”眠夜再次打破了沉默。

嗯，年纪大了的人总归是喜欢絮叨，这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梦中看玄殇作为成熟男人的模样久了，再次在现实中看见单薄纤细少年样的无鸾，我突然觉得十分有趣。

“嗤嗤”了几声想要让自己笑出来，然而却没有成功。

说来倒是奇怪，自己如今见了他，不知为何好像笑不出来了。

我就这么静静站在此头，看着一身戾气身体紧绷的无鸾站在回廊彼头，黑如深潭的眼底是彻骨的寒光。

我抿了抿唇，有些不知所措。

等……

他方才，说什么来着？

“什么未婚妻……？”愕然地看向对方，却只收到了对方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容。

“你看你，又在害羞了。”修长的手指抚上的我脸颊，冰冷的触感引起心底涔涔寒意。

心中的惊讶让我在那一刻竟忘记了躲闪，只是瞠目，不可置信的模样此刻正映在那双含笑的幽蓝眼瞳里。

作为一只狐狸没心没肺地过久了，突然要以人的姿态面对他，我有些不知道自己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惊讶他为何要来妖界，或是给他一个正式重见的笑容。

人界管这叫什么？

老相好，还是冤家？

指尖收紧，陷进肉里，有些痛。

“怎么，我以为你们会有很多话要说。”眠夜站在我身侧同样沉默看着这一切，懒懒开口，却说得分外轻巧，听上去几乎像是真的在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