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说着他从一个纸口袋里拿出张照片给光子,原来竟是我和棉贯的誓约书的照片。他在把誓约书交给我丈夫之前,已经拍成了照片。
棉贯还说:“我和姐姐签定了协议这件事你也知道吧,那已经是废纸一张了,我把它作为证据留在了新桥,这是收据。”说着从怀里掏出张纸给光子看,
“你看这上面写的是——本人负责监督本人之妻不停为妻之道——”一条条念给光子听,“只要有这张柿内先生写的保证,我就不用担心姐姐了。你也给我写份保证书吧。”
他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一张写好的保证书给光子,上面写着光子要和棉贯永远同心同德,誓死与棉贯相守,背弃这个誓约的话将如何如何,全是棉贯一厢情愿的要求。
“你同意的话就请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
“我不愿意。”光子拒绝了,“你动不动就要别人写保证,没见过你这种人。你想要靠它来威胁别人吗?”
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一言不发,表现得很顺从,心里却想,这回差不多了。第三天早上丈夫有要紧事必须去事务所二三个小时,要我保证不外出,不打电话,否则就带我一起去事务所。我说:
“我还担心你一个人出去呢,我跟你去好了。”
“你担心我什么?”
“怕你背着我去跟光子乱说什么呀,那我可真的没法活了。”
“我从来没有不经过你的同意,做突然袭击的事。我可以保证不去找光子,你也能保证吗?”
“你如果不会变心,就不会害怕这个保证书的。”强迫光子签字。
“我又没跟你借钱,签什么字。想用这个来约束别人是不可能的。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你不愿意签约,说明你不能保证自己不变心。”
“哼,签了约也未必能保证不变心哪。”
“你这样和我作对没有好处。我想要逼你签协议很容易,我这里有好多材料呢。”
“只要你不做挑拨离间的事,我就保证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你放心去工作吧。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
丈夫出门时是9点左右,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却兴奋得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丈夫一到大贩就打来电话,以后差不多每隔三十分钟就打一次电话,使我更加无法平静下来,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了很多。忽然我想到,趁着我每天和丈夫这样对峙的时候,棉贯说不定又在搞什么鬼花样呢。自从前天和光子分手后一直没见面,不知她怎么样了,昨天她一定在等我。我光是口头上寻死觅活地吓唬丈夫没有用,不如干脆和光子私奔到奈良或京都等不太远的地方去,这样可以尽快了断这件事。我的计划是,等我和光子出走后,让阿梅故作惊慌地去找丈夫,告诉他说:“您府上的夫人和我家小姐出走了,去了XX地方,被老爷太太知道了可不得了,请您赶快去找她回来吧。”就在我们吃了药昏迷不醒的时候,让她把丈夫领来。……要实行这个计划,今天是谁一的机会,可是我现在出不去,便给光子打电话说:“有话要当面跟你说,你马上到我家来一趟。”二十分钟后光子来了。
丈夫不断打来电话,正好说明他在大皈,倒使我放心了。不过,为防备他突然回来,我叫女佣把光子的洋伞和鞋放在院子里,以便逃走。我在一层的客厅里和光子见了面。光子脸色苍白,心神不定的样子,才一天没见就憔悴了许多。她听我诉说时,泪流满面。
“这么说姐姐这边也不好过呀。”她说从前天晚上直到昨天她也一直受到棉贯的折磨。棉贯对光子说:
“你和姐姐勾结起来欺骗我,所以我也不讲信用去事务所把一切都跟柿内先生说了。因此他才到笠屋叮来的。他把姐姐带回家了,你怎么等她也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