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游师兄入社
这种兴奋的心情,对他来说如此稀罕,如此久违,他实在不知如何处理。
他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宣布:“我想参加学校的登山社。”
他其实知道,喝酒才是最应该和心理医生讨论的事,但他就是不想拿出来说。
心理医生一定会劝他寻找一个替代方式。
可是,喝酒是他能找到的最轻松的应对方式,他不想费劲去寻找替代。
病人对医生这样不坦诚,治疗还有意义吗?
游天地忍不住自嘲。
这是一间谈话室。
不大的房间,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蕾丝窗纱在地毯上投下温柔花纹。
房间中央,两张米色单人沙发面对面放置着。
一边,坐着心理医生,一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女性。
另一边坐着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孩,正是游天地。
历经多年心理治疗,他早已久病成医。
看完市面上能找到的几乎所有心理学书籍之后,他越发把每月一次的心理会谈当作套路表演。
……以前确实是这样,但是今天不同。
今天他有一件事急于和医生分享。
他是如此迫不及待,以至于先强迫自己扯了半天噩梦的事,让自己冷静下来,从而避免自己看起来太兴奋。
游天地正在向心理医生报告近况。
“我还是会做噩梦……”
“最近的一次,我梦见自己困在一片白色中。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暴风雪。没有风也没有雪,全是静止的白色。”
“醒来之后,我感觉很焦躁,破坏欲很强,想砸东西,想和人吵架。”
他隐瞒了喝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