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还行，”韩宁终于解开绳子，利索地把螃蟹肢解开，递给她半只，“趁热吃。”

“……”

她回头，看到他放了一盘螃蟹在桌上：“大闸蟹，吃吧。”

“一到过节，我通常不接电话，”韩宁老实交待，“一年就这么几个节日，最后都成了送礼的吉日，关机又不行，怕家里打来。”

连调料都配好了，白瓷小碗里，酱色的汁液上飘着细碎的生姜粒。

她用手肘碰了下他：“怎么不接电话？”

“八月十五，菊黄蟹肥，”萧余轻吸口气，很是配合地感叹着，“以前在南方总吃，回北京，家里倒没这习惯。”

他笑了笑：“中秋快乐。”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都笑起来，正好打扫房间的阿姨走进来，看着两个人也是笑著。韩宁竟轻咳了声，侧身走出了厨房。

天已经黑下来，原本天气预报是说今夜有雨，却意外地没有降临。很圆的月亮，不算亮，还带着一圈光圈，不敢说是中秋美景，却也算是应景。

萧余扬起脸，压低声音说：“老实说，我也紧张，怎么办？”

从家里回来，韩宁难得坚持不让她回酒店，带她回了家。

韩宁的手机嗡嗡震起来，他扫了眼，又看回那一盅东西，很是惆怅：“中午就吃粥了？”

“还是蒸这个好，驾轻就熟，不会丢脸了，”韩宁坐下来，解着绳子，手指灵活，小心避开烫人的热气。

当然，后一句话不能告诉他，炖成了水，营养也只是水的标准了。

“烫吗？”她看着他似乎真快被烫到了。

她戴上手套，把里边的小炖盅拿出来，果真不出所料，全都化成了水。她看得直摇头，却又不好打击他：“你很像佳禾，她经常把我的燕窝炖成水，让我熬粥吃。”

可惜身后人很不给面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把那盅水倒进水池，回头看他时，才发现他在看着自己，似真似假地笑著：“我紧张，怎么办？”

她坐在阳台上，看着外边的月亮发呆，直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看着玻璃上他的倒影说：“我都快睡着了。”

说完，还是很心虚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要说饿死了。”

她噢了声，忽然说：“中午随便吃点儿，晚上我妈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