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过去三天,撒克尔的性子阴睛不定,偶尔会将她诱拐到无人的角落,只为了缠绵徘倒地偷吻她;偶尔又会板起硬梆梆的竹板脸,彷佛控诉着她不肯承诺留下来。
她也很矛盾呵!教她远离父母亲长、随着他浪迹天涯,她万万舍不下。可是,离他而去,那也是同等的难题。
他的狂热、他的温存、他的怒焰、他的戏谑,久久远远以前已深植在心中。从前曾听婢女侍剑提起过,女孩儿家对一个情人哥哥总是特别挂心的。她的情况,便是如此吧?
她想走吗?离开这片苍莽却奔放的黄土地,回到狭隘的世界?
当然不。
可是,父亲呢?娘呢?哥哥呢?她对撒克尔的认识,仅止于两人在夜半无人时的私语。她从未接触过他的生活方式、他的亲族、他的朋友,又怎么能大胆决定随着他走?如果她过不惯异族生活,适应不了关外的生活,又该如何?像这样莽悍的男子,是不可能定居在温乡水暖的中原的,即使他愿意委屈自己,显眼的异族人士长相只怕也难以见容于大宋。
她该如何抉择?
润玉一贯的垂下眼,低声回复……
“噶利罕,送这几位兄弟去沐浴身子,换件衣服,别怠慢了他们。”撒克尔随口吩咐完,不理会宫泓一行人惊怒的叫喊,一径抱着润玉回到营中心的幕帐。
“慢着,撒克尔,你先把话说清楚再走!”
说清楚?要是说得清楚,他也不必施展这招拖延战术了。
无论如何,他不能放润玉走,而瞧她忠心耿耿的模样,又不像会舍下中原的亲人们随他浪迹关外。横摆在眼前的是一道无解的难题,连他自己也尚未想清楚应该如何厘清,又怎么太过草率的允诺宫家一行人?
“你……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润玉怯怯地抬头打量他。
“我,和哥哥一起。”
他,粗猛地猛吻住她……
第七章
哥哥们又被撒克尔差遣,与他的手下出发剿灭匪贼去了,至今已过了三天。
润玉来到营区外缘,天天翘首引盼,希愿西边的天际扬起黄沙尘烟,带来哥哥们平安归来的消息。
撒克尔挥开皮帐,让牛皮顶帐将两人稳稳地包裹在私人天地里。
“妳说呢?”他忽然反问。
“我不晓得。”她赶紧偏开眼睛。
“不准!”蛮横的手蓦然稳住她的螓首,不让她转移。“四下无人,妳不妨亲口告诉我。妳想留,还是想走?”
水灵灵的波光对住暗黝黝的深潭。他眼中严厉到几近残酷的视线,险险灼断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