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烛映晚晴
离开厂子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分外想着厂里的人,特别想念的是,让他梦中醒来,就久久难以入睡的林琼玲。
他站起来,低头想吻吻玉芃芃的头顶。玉芃芃一挥手,将他隔在一边。
芃芃,你不能原谅我吗?我拿个东西给你看看,也许你就会理解了我。
说着,他走进了书房,听得抽屉响。晰晰索索的从纸堆里拿出什么东西。
芃芃!你看看我写的这个草稿,也许你就会明白,我无故发怒的原因。
玉芃芃没有转身,更没有接过来看,她心里的怨愤仍然在膨胀着。
时间不长,玉芃芃想到的太多。多到她想抽身回到自己的连体别墅去。
大丈夫和当则留,不和当则去。现代有身份、有地位的女性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玉芃芃比一般的女人大度和睿智一些,在存留关头,她知道迈出这一步的后果。一旦甩袖而去,还能再回头吗?
说实在的,毋行野的确叫她割心剜胆。结婚以来的半年,是她今生最愉快的时期。轻轻易易的抛却,她还真不忍心。
就在玉芃芃内心翻江倒海之际,门声轻响。毋行野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耷脑,磨蹭进来,惭愧的坐在玉芃芃面前。
哦,你不看!我念给你听,好吗?
顿了顿。毋行野声音低沉的念道:
一九七六年的雪下得特别早。元旦没过,雪越发的大了起来,满地都是没膝深的雪。
一月八号,吴庆业一大清晨从梦中醒来,隔窗望去,除了茫茫糊着玻璃的雪,还听到一阵阵让人心碎的哀乐。
是时,正是吴庆业在矿务局报社学习通讯报道结业的日子。
玉芃芃一赌气,看也不看他一眼,扭转身子,背对着他。
芃芃,我错了!原谅我这个二杆子脾气吧!毋行野祈求的说。
玉芃芃更使劲的别转着脸,决绝的不看敢冲她发火的毋行野,两只秀肩不听话的抽动起来。
毋行野心痛了,就是让自己挨上二十大棒,他也不愿看到玉芃芃的哭泣。
他小心的捧起玉芃芃飘逸的长发,在两个手掌心里揉搓,长发里已经有了几根白发:嗨!好日子不过,自寻烦恼,我这是……如果说什么是懊悔,毋行野心里现在油煎火燎的味,就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