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谈个正常恋爱会死啊?(4)
杨熠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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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盈晴一晚上没能合眼。
陆盈晴的注意力却不被他蒙混转移:“你知道谁打的你?”
陆行舟快速地眨着眼睛,低下头写:不要担心。
不担心?开什么玩笑?
她晓得自己没能力去帮弟弟,但至少……至少……
他们总是稀里糊涂地被生活摔打,总是不明就里地遭受恶意,仿佛无形的命运非要他们崩溃,非要他们去死不可。
意思很简单,爸爸睡觉了。
引申出来就是,你不用挨揍。
陆行舟轻手轻脚地进去,带上门。
爸爸昨天睡着凉了,今天吸取教训,在自己的大房间睡,还难得开了空调。
陆盈晴开着客厅电灯,又点了根蜡烛放在大房间外,坐在地上写作业。
可他们生来就是野草,践踏和碾压都咬牙抗住,暴晒与洪涝都挣扎求存,苦涩的汁液淌在地里,还能捂住伤口催眠自己说“不痛不痛”。
野草不会反抗。
野草的要求很少很少。
她不过想知道,踩在头顶的,到底是谁的脚。
陆行舟写下三个字。
为了蹭一蹭漏出来的暖风。
她用手细细地抚摸弟弟新添的伤痕。
尤其是头上,居然还缝了针。
陆盈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用颤抖的声音低低问:“又是谁做的?”
陆行舟拨开她的手,好脾气般笑笑,拿过陆盈晴的铅笔,在她的草稿本上写:今天遇到好人了,带我去医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