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明窈刚刚盯着的是……自己眼角下的泪痣？

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瞬，沈烬终于肯松开人。

他垂眸，视线自上往下。

明窈小心翼翼仰首：“公子可是在外吃醉了酒？”

沈烬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目光收回。

明窈忙忙起身，让婢女端来酽茶，亲自伺候着沈烬喝下，又从螺钿小柜中取来醒酒石。

五指牢牢扣着明窈手腕，几乎要将明窈的骨头捏碎。

明窈泫然欲泣，惊慌失措：“公、公子，是我。”

沈烬眼底的冷意渐散，陡然将人往自己怀中拽去。

明窈猝不及防瞪圆双目，“公子“二字尽数堙灭在唇间。

唇齿相碰瞬间，明窈只觉沈烬身上酒香渐浓。

隔着重重金丝藤红珠帘，隐隐可见明窈忙碌焦急的身影。

沈烬闭眸，复又睁开。

他望向两三步开外的铜镜。

妆台上的铜镜澄澈透亮，镜中映出的那双眼睛半分醉意也未见。

视线下移，沈烬倏然眉心轻皱。

倚在沈烬怀中的素腰渐塌。

……

烟袅残烟，明窈鬓间的翡翠步摇止不住的晃动。

将近窒息。

鬓松发乱，明窈唇间隐约有血腥味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