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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看着他被自己咬得红肿一片的肩头，声音听不出喜忧：“乐乐，我下周一的述职要是没成功怎么办？”

果然是因为晋升的事。

何乐笑说：“那有什么关系？一次小晋升而已，就算这次没成功还有下次呢。小珩，你一直都很厉害的，不要太揠苗助长你自己。”

林珩是真的很厉害，虽然他们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但林珩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不仅一直是学霸，更是大三就进了世界都闻名的广告公司实习，工作两年多来也因能力出众一直被公司看重，否则也不会才工作这么点年限，就被他即将调任美国公司的领导推荐，得到这次竞争策划总监职位的机会。

“可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乐乐。”拉下他的手，林珩眉宇皱巴巴：“我不想你太累，这次晋升成功的话我就是总监了，年薪翻一倍不止，到时候我就可以挣更多你喜欢的钱。”

明明二十八、九岁那会儿他还能像沸水里的饺子似的翻过来覆过去，可就这一年的功夫，他像是机械到了一定程度，突然就生锈老化翻不动了。

脸埋在枕芯间叹气，何乐想，待会等林珩洗完澡出来他得跟人好好说道说道，以后不能再这样凶，往后还有那么多年呢。

可转念一想，他又担忧起林珩，他了解林珩，看来这次晋升对林珩来说压力不小。

何乐对林珩的了解胜过林珩自己。从6岁到24岁，从12岁到30岁，在他们自相交就再也没分开过的18年里，何乐早将林珩的一切都了然于心。虽然林珩呆气不擅于表达，但他一言一行所牵扯着的情绪，何乐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浴室里花洒的水声停住，何乐撑起身体慢慢靠到床头，重新把吹风机插头插上，正好此时林珩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他笑得温柔朝人招手：“过来。”

听见自己被说喜欢钱，何乐无奈笑笑，但不觉得林珩是在阴阳他市侩。

林珩听话走过去，毛巾搭在肩头，他抬脚上床，双腿将何乐夹在中间，以一个孩子抱住大人的姿势抱在何乐身上。但林珩没真将自身重量压在对方身上，乖乖享受何乐给自己吹头发的同时，他双手也在何乐腰间轻柔打转，帮人按摩。

冬夜里，一盏暖色的床头灯光下，重叠的两人，温热的风，白皙的手熟练穿梭在乌黑的发丝间，俩人相伴多年的默契以及事后的温存，在这一刻不用任何辞藻来形容。

坚韧的发丝很容易吹干，关闭吹风机嘈杂的声音，何乐到底没舍得抱怨小朋友的暴行。闻着林珩发丝间的清香，他反而开解小朋友。

“你看你这眉头都皱成什么样了，怎么啦，做的不开心？”

何乐伸出指腹，抚上怀里人紧凑的眉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