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背影凄凉

李布衣走近一步，道：“在下实仍有鲠骨之言，一直未敢陈表。”

纤月大喝一声，短刀立时刺了出去。

纤月道：“请赐教益。”

这刹那间，力势被粘着，既砍不下去，也收不回来。

李布衣苦笑，正筹思如何化解阻挡之际，纤月忽道：“我杀伤这位朋友一手一足，我一定赔！”

纤月苍龙轩脸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疯狂似的举刀奔去，一面发出咆哮：“八格！”

一反手，已砍下了自己的右手，血光暴溅，纤月咬牙不哼一声，自己用单手绑扎伤口，转眼间白布绑处已被鲜血染红，不住淌下血水，众人都怔住，飞鸟东掏西挖，摸出一盒药匣子，忙道：“这是我们的金创药，神效无比，你快敷上！”

只见李布衣在三尺之外，神态悠闲，手里仍执着那根羽毛。

纤月鞠躬，算是称谢。飞鸟不知如何回礼，只好一面合十，一面也鞠躬回去。其实他当和尚以来，合十顶礼几乎已忘得一干二净，这回一急，倒是使了出来。

叶梦色不明所以，因为仇恨已咬啮着她的心灵，“哥——”她嘶声叫道。

总体来说，李布衣采用：以至柔制极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之法。

叶楚甚艰辛但坚决地道：“让他走。”

在场除了武功低微的傅晓飞之外，其他大都是武林高手，他们自然看是这一战的意义，成败的关键。

李布衣叹道：“你走吧。”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纤月突觉耳下一阵痒痒，给什么事物拂过似的，但他迅速拔短刀，跳开，大刀成青睛状，回身。

纤月道：“我还欠了一条腿，待我回到国土，再遣人送上。”

李布衣突然一闪身，纤月这一刀，连柄一齐没入树干中。

说罢又深深一个鞠躬，表示告辞，飞鸟忙又合十，枯木点点头，白青衣一揖，藏剑老人抱拳，各人回礼都不同，只有傅晚飞干脆一个鞠躬回去。

这一刺之力，是他平生功力所聚，威猛无比。

李布衣目光露出嘉许的神色：“日本武士，不可轻视。”

叶梦色在此刻只觉得一切都是李布衣唆使的，他倒作了个好人，但受苦的是自己的兄长，所以愤然道：“不许走！”

纤月冲到李布衣身前，那一刀却僵在半空，良久，垂下了刀，完全变作了两个人似的，纤月颓然地道：“你赢了。”

飞鸟大师一拍光头，脸色愤红，道：“对！要走，问过和尚我的斧头！”

李布衣全不为所动，直似没看见他一般，只玩赏着自己手上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