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访稼轩未晚
古扬州勇奋豪强,扬耙反挫。
方轻霞道,“该死,跟你拌嘴,爹爹他们还在梅花湖畔,快快赶去报讯。”
柳焚余掠空而起,第二剑劈下。
古扬州咕噜道:“打不赢,也不必寻死……”
李布衣见小两口闹开了,他是局外人管不着也劝不开,趁此道:“不入寺先下山是我提的意见,你们要打要骂,第一个先找我,要是当我是外人不打不骂,那请你们也赏几分薄面,别为了这点鸡毛蒜皮小事在我这个局外人面前打骂。”
剑尖猝然而止,离柳焚余自身不到三寸,柳焚余的眼神比剑还冷,剑芒的秋水还清亮,剑意却无穷无尽,人在绝崖有一种极浓烈易水萧萧西风冷的英雄味。
方轻霞因为掴了古扬州一巴掌,对方却没有还手,她的脾气是晴时多云偶尔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巴掌已使得她忘了吵架的原因,见古扬州抚脸怔怔地看着她,脸上宛然尽图章似脉络分明是五道指痕,不禁噗嗤一笑,用手轻抚古扬州粗脸上的红印,问:“打痛没有?”
忽听一声暴喝:“住手!”
李布衣道:“他是我的朋友。”
古扬州气女人的不讲理,那是因为他知道女人是没有必要讲理的,尤其像方轻霞,那么美又那么可爱,脸上早写满理由了,所以方轻霞说:“你才是妖怪!刚才人家一眼就看出你对我凶,倒是人家明眼,一看你就把你连肠带肚骨子里看了出来,知道你对我不好,怪我还跟你辩护哪!”
柳焚余露出一丝讥诮的笑道:“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古扬州一听,不提柳焚余犹可,一提就火:“人家?哪个人家!谁是人家?那是妖怪是不是?人家人家那么亲,还订这门亲来作什么?那家伙妖里妖气,一看便知道不是东西,你眼睛瞟啊瞟的,不时还偷笑哩,真不要脸!”
古扬州哗然道:“他能杀得到我……?”
古扬州本还有脾气,给这一问,也像九月的闷天雷给秋风吹走,那轻柔的柔荑在他脸上拂过,更是舒服无比,气早消到地底里去了,只说:“不痛,不痛。”
柳焚余剑势一顿,竟然回刺,依剑锋所向竟然自戕!
李布衣在一旁见两人打打闹闹,只笑道:“这结发寺拜还是不拜?”
柳焚余空中飞舞,刺出第三剑。
方轻霞“啊”地一声,古扬州看她这样乍然电极的神情,一天里总要七八次,但仍未习以为常,反而一次比一次心吊到半空,忙问:“怎么了?”
方轻霞气愤得泪儿挂上了俏脸,愤恨的道:“是谁不要脸!我几时偷笑?要笑就笑,用不着在你一对牛眼前遮遮掩掩,人家比你好千倍百倍,管他是什么东西,都不来这样对我!”
李布衣道:“你不能杀他。”
古扬州见方轻霞哭泣,早就心软了,但又听她提起那家伙,不甘心就如此认错,道:“他待你好,你何不扯着他尾巴跟去?还假惺惺跟我拜什么结发树?”
柳焚余冷冷地望着李布衣道:“你为什么要我停手?”
方轻霞哭着,一巴掌打去,古扬州也不知没有避是不敢避,一记耳光,打个正中,两人同时叫了一声,方轻霞是因为惊,古扬州却是因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