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垂青
『惜,像一条虫一样爬进一个女人心底』
只是没有人会注意,那潋滟后的醉。
苏绛唇把小再视为一个小弟弟。毕竟,他的爷爷是为她而死的。
苏绛唇是一个有着两个名字的女人,一个是“绛唇”——“绛唇、绛唇”,朱公侯的声音在华堂盛筵上、帘幕低垂时、歌舞方浓处、桃红柳媚中一声声地叫着,他宠她,这“绛唇”两字伴随着旁人的艳羡、蛾眉的嫉忌、南昌城中人的仰望,在朱公府内时时在飞。那时,杯中的酒荡了,和苏绛唇的眼泛成同一种潋滟。
她的心底是孤独的,也很情愿有这样一个小弟弟。
这是一个孤独的小孩儿。没多久,上上下下的人就变得对他印象很好,因为他是一个沉默的、没有侵犯性的人。
苏绛唇一般只是静静地听——他不知道,永远不会知道,那时,她心里冷静地当他叫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朱公府中这样的人不多。
朱公侯的声音在鱼水欢浓、衾枕堆叠中响起。
所以,小再成了一抹看不见的空气。每个人都知道他在,但每个人都不知他在哪里。每个人都不觉得他讨厌,甚至还都有点喜欢他。
苏绛唇在月下沉思。
否则,那晚的花房她就不会进去。
……
“绛唇、绛唇”。
小再住在苏绛唇的院落。
只是另一个名字久已无人叫了——苏绛唇叹了口气。
那个院子叫——梨花院。
就像没有人会注意那绛唇后面的沉静,与其实疲倦的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