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教坊 第十一章 风角战

“这一场，我仍要个彩头：我要赢过之后，这孩子你们从此要诚心照看。且、人不死，债不烂。”

“可‘风尘三侠’中的李药师本来不算游侠。他的出身可算有点来历。本是京兆三原人。听说他年轻时，姿貌魁秀，所学颇杂，好剑术，有纵横之道。他的舅舅却是大大有名，那就是韩擒虎。”

说着，他望向李靖，笑笑地说：“可是这回我要的不是你的承诺。”

“可除了这几脉之外，还有一些人，习惯独往独来，他们号称游侠。”

小却一摆头，狠狠地躲开了她的手。

他没来得及“比如”下去，肩胛就怒瞪了他一眼，“你还想不想听，不想听就算了。”

肩胛的手却接着按在了他的头上，安抚了他的怒气。

小却不由插话道：“可是你也很好看呀！我见到好多女人都喜欢你的，比如窦线娘，比如……”

只听肩胛道：“我要他快乐。”

“我非英雄，能配她的、只有你这样的英雄。”

肩胛笑了笑：

说着，他把一双眼睛眯起来，眯着看着李靖。

“那晚谈罢，李药师回到寓所。他是才气极高，抱负也大的人，正思量着杨素会不会举荐自己，在寓所里草拟一篇策论，以备第二天好进呈杨素。到得三更，忽然有人扣门，李药师打开门，却见一少年持囊而入。那少年一进来就催着李药师关门。关门后，那少年解紫衣，脱皂帽，露出一头长发来，原来是个年方及笄的丽人。”

红拂却没在意他们的玩笑，只是静静地盯着肩胛，像是很担心地在看着他。

“李药师年轻时曾游历入京中，当时他一介布衣，曾去拜谒前隋的两朝老臣杨素。当时隋炀帝南幸杨州，留下司空杨素留守西京。李药师与杨素谈论时，杨素身后却站着一个美人。那美人手里执着一把红拂，屡屡对李药师注目。那时的李药师姿貌魁秀，议论慷慨，想来注定善赢得女郎欢心……”

他到此截住，转回话题道：“不用说了，都比到这儿了，我也知第三场该比的是内息。”

“李药师年轻时常和这个舅舅长谈。他舅舅韩擒虎就常说：‘可以语孙、吴者，非斯人谁哉！’‘孙、吴’两字指的是孙子和吴起，都是兵法大家。那李药师所幸生逢乱世，后来果不枉费他一身所学。”

“这次可大是凶险，你我当生死立判。”

“韩擒虎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他是隋季名将，当年一举破陈擒下陈后主的就是他。陈后主有妃名张丽华，那段‘门外韩擒虎，楼头张丽华’的故事倒也大是精彩，可惜咱们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个。”

肩胛继续讲道：“那一席长谈中，杨素屡次抚床叹道：‘它年据此床者，必是此儿！’”

半晌，她才说：“你这一切，该不是为这孩子吧？”

他只不过是不喜欢听师傅夸别人，好像夸了别人就灭了师傅自己的威风似的。

她伸手向小却头上抚去。

小却伸了伸舌头，老老实实地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