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小时

她的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小恩说，如果你来，我带你去我最喜欢的酒吧。

Joe平静地看着她。

然后12月的时候，Joe说，他会来北京出差。

这是小恩曾经预想过的一个夜晚。北方大雪的夜晚。热闹的人群。威士忌加冰。一个眼神温暖而清醒的男人。以及安静的自然的对话。

他的感情，他的温暖，他的自私，他的虚伪。

有时候，他们对话。有时候他们沉默地看着窗外走过的行人。很多身份不明的人，像鱼一样快乐地游过模糊的夜色。有时候他们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办公室里有人发出轻轻的惊叹，但马上又恢复了工作。小恩靠在落地玻璃窗前，看得心里发痛。她已经递交了辞职报告。这几天在做最后的交接工作。她已经不能再继续面对那个男人。

他们曾经在网上说过太多的语言。往事，疼痛，向往。

Joe走回来，坐回到小恩的对面，拿出一根香烟点上。他的脸上露出愉快的表情。

那个男人清秀而干净，单眼皮，短发，有长得很漂亮的嘴唇。他穿着松松垮垮的牛仔裤和黑色大衣。他走过来叫她，小恩。

他说，等会儿我们离开的时候，记得提醒我要取回CD。

两个人两个小时之后走到约定的地点。头发上，大衣上全是雪花，头发潮湿，一身狼狈。

小恩点头。她微笑。你的记性这么不好吗。

那天早上，天气很阴冷。天空是一直灰蒙蒙的颜色，很压抑。小恩在办公室里忙碌，中午抬起头看天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白茫茫的大雪。宽阔的大街上，光秃秃的槐树上，已经堆满了积雪。

某一刻小恩突然想掉下泪来。就像深夜失眠的时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想起她爱而失望的男人。就像对着电脑，看到Joe说出一句打中她心扉的话。

Joe不让小恩去机场接他。他说，我处理好公事，就给你打电话。

没有人和她对话，没有人在黑暗中抚摸她。可是看着Joe的时候，她想掉泪。

4 已经够了

下班的时候接到Joe的电话。他在手机里对她说，我现在在马甸附近，下大雪了，路上打不到车。小恩说，我在国贸，我们选择一个中间的位置，然后一起过去。

不。我只是常会以为好的东西不会太容易属于我。

5 下雪的夜晚

7 睡着了

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