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原来她是搞错了。

热闹传到前头，四爷等几位年长的阿哥都举目望去。四爷一时想着会不会是太子与十三？忙站起来往人堆里看。

李薇就见他笑了，笑毛？不是你脸色不好看吗？在席上肯定又叫人灌酒了。

他正沉思，突然殿后热闹起来，席上众人纷纷起身对着才进殿的二人行礼。

少顷，四爷冷淡道：“去东小院。”

这两兄弟一齐谢过他，却没说要跟他过去坐，十五道：“多谢八哥，皇阿玛叫我们过来这里打个招呼，一会儿我们兄弟还要回后面去磕头。”

“喳。”苏培盛答应得又轻又快，叫人提上灯笼，麻利的走在了前头。

二人眼圈还是红的，也笑着举杯痛饮。十四还要再灌，叫八爷挡了，亲自领着他们坐下，轻声道：“行了，你十四哥是闹你们呢，免得你们脸上带出来不好看。坐在这里吃吧，有人来敬酒，不想喝就拒了。要是嫌这里太冷清，就到八哥那里坐。”

四爷夹裹着外头的风雪进屋，叫屋里的热气一冲，头就有些晕。李薇过来还没及笑，看他脸色不对，马上叫人拿铜盆、漱口水和薄荷油。

苏培盛守在骡车前，掀起帘子伸出一手：“十三福晋，奴才侍候您。”

额娘不肯叫人去说，道：“都说我得圣宠，连生了你们兄弟三个。其实小十八落地前，万岁就不常到我这里来了。这次你们弟弟没了，宫里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笑话。我不过炭少了一些，比起宫里其他人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呢。”

兆佳氏的丫头也赶紧跳下车，怀里还抱着一件斗篷。兆佳氏跳下车，叫自家丫头拿斗篷一裹，匆匆忙忙回了自家的骡车。

可额娘整个人都瘦成纸片了，说话没一会儿就坐不稳，还是嬷嬷上前托住额娘，他们才知道自从十八的死讯传回来，额娘就病了。偏偏今年雪大天冷，内务府的炭又送少了，额娘夜里冻着了，身体弱就一下子病了。

没有十三，四爷也无从交待起，他总不见得跟十三福晋交待去，只好一语不发。

十四早举着酒杯，提着酒壶过去：“来，来，来，一人罚三杯！”

在他鼻下、太阳穴和虎口都涂上，再小心翼翼的问他：“还想吐吗？”

四爷一下子失望了。见果然是十五、十六兄弟两个，穿着一枣红一宝蓝的常服。这二人现在还没有爵位，没有冠冕可戴，但也打扮得玉树临风，英气勃勃。

四爷本来叫薄荷油涂得头也不晕了，正要脱衣服就听到这个。

八爷起身笑着迎过去：“十五，十六，来晚了啊，该罚！”

刚才他们进宫去给额娘磕头，额娘脸白得像纸还笑着出来见他们，一点悲意都没露，还说他们平安回来就行，小十八是佛前的童子，长生天会保佑他下辈子投个好胎。

回到府里，四爷想跟福晋说两句话，主要是问问永和宫的事。可元英身上还有兆佳氏吐出秽物的恶心味，没注意到四爷的眼神就告退回正院了。

他一走，十六眼圈就又红了，他们跟十八阿哥同母，兄弟三个一起伴驾出巡，这是多么风光的事，结果出去一趟，他们两个平安回来了，弟弟却死在了蒙古。

苏培盛装傻，他才没看见四爷叫福晋给撂下了呢。

八爷没再多劝，又说了两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