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项目概要与变迁

“那财前怎么说？”

他又对津野道：“津哥怎么想？真的是举双手赞成这么简单的事情吗？帝国重工要进入农机行业，社长刚才说的总结下来就是这样一件事吧。换言之，帝国重工要跟我们的主要客户山谷竞争市场了，如果我们向帝国重工提供发动机和变速器，山谷那边肯定没有好脸色吧。”

“他说我们公司自主生产的都是大型发动机和变速器，两者不太一样，研发需要时间。”

佃发现了他的异常，便问了一句。片刻沉默后，唐木田说：“您考虑过山谷那边吗？”

柴田眼底闪过凶光，释放出锥子般尖利的怒气。此人外号“铁拳柴田”，遇到不喜欢或反抗他的人，就会强行将对方除掉，这才一直爬到现在的地位。当然，他也不只是个简单的“暴脾气”，此人的实力在于技术创意和开发业绩，这点公司内部所有人都没有异议。

他在试探津野的思想准备。而这句话虽然是对津野说的，但也相当于说给佃听。

“赶紧把财前那种人炒掉吧。”

“山谷的订单可能会跑哦。”

“他刚调到新部门。”

“拖拉机的发动机？应该没什么问题。”柴田和宣优哉游哉地说道。

回到当下——

柴田出身制造部，现居专务董事一职。的场俊一过来找他商量务农机器人项目。他说“没问题”的事情是，由帝国重工的制造部来生产务农机器人的发动机和变速器。

这不是津野的主张，而是佃的方针——不走低价路线，技术才是公司的命脉。

“不过现在才找我有点太晚了呀，的场君。这上面写着项目已经开始一个多月了不是，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

唐木田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津野。

的场灵巧地避开了柴田的怒火，还不动声色地引诱柴田进入话题。

津野回应道：“我之所以表示赞成，也是因为这几年山谷那边的方针变更十分明显。自从若山社长上任，山谷就开始偏重成本考量，就算我们还能继续和他们做生意，也捞不到多少利润。我反倒觉得这是从对山谷的依赖关系中抽身出来的大好机会。”

“我严厉批评过财前了，问他为什么要把这些外包。”

与山谷联系的是第一营业部的津野，他很清楚唐木田指出的问题。

“我当然不想中止合作。”津野一脸悲怆地说，“这几年我一直在拼命跟对方谈，但老实说，跟山谷的合作没有前途。他们对性能的看法和价值观整个变了。现在把技术放到其次，一心追求价格越低越好。每次见面都要压价，可我们又不是靠廉价取胜的。”

“一开始是财前在管，他想把订单发到外面去，让我给拦住了。”

只是后来，山谷的订单数额越来越小，现在的社长若山上任后，更是打出了严苛的成本削减方针，因此性能高、价格也高的佃制作所的产品渐渐被淘汰，双方的生意越做越小。而取代了佃制作所的，就是一直走低价发动机路线的代达罗斯——幽灵传动的资本合作伙伴。

“把发动机和变速器外包出去？太扯淡了。”

佃制作所与山谷的合作可以追溯到双方的上一代社长在任时期，至今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年。山谷甚至一度占据佃制作所绝大部分营业额，可谓关系亲密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