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贵船靠在椅背上，翘着腿，打量起手指甲。

佃听一村讲完了情况，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问题。

“你这话说得很奇怪啊。”

“果然是地位、名誉和金钱吗？”

“今天我来找您，是有事相求。”一村开口道，“我想请您协助我们的研发事业。”

“我？你在说什么呢？”贵船表情骇然，脸颊上的肉在抖动，“我又不是你的导师，为什么帮你看？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然后他来到五反田车站，坐上了池上线。

“我会写一篇新的论文，希望届时能由老师您过目。”

走出车站检票口，看到佃就等在外面。见到一村，佃那张善良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背后插手妨碍论文刊登算是科学吗——一村很想这样说，但是忍住了。

“不，他原来不是那样的人。”一村说，“不然我也不会入他的师门了。贵船老师过去是一位以人命为最优先的医生。我曾好几次从老师那里学到生命的宝贵。”

贵船没有为迟到而道歉，而是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对面的扶手椅上。他表情阴沉，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快。

“后来他变了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佃问道。

“好久不见。”

“或许身在组织中，产生了出人头地的欲望吧。”一村给了个很有意思的回答。

“贵船老师那边怎么样？”前往佃制作所的路上，佃握着方向盘问道。

“刊物不登你的论文，难道不是因为评估不合格吗？”贵船冷冷地说道，“那是你的责任啊。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就老老实实地接受他人的评价吧。这才是科学。”

“跟闭门羹差不多，真是太遗憾了。”

“前些天，我的论文被学会杂志拒了。单从内容来看，是完全可以刊登的论文。能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贵船老师眼中的幸福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