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两个人都没作声，都在脑中回味着佃说的话，想做出自己的理解。

“社长，帝国重工那边发来了燃烧实验改期的要求。”

佃说完才意识到，这种程度的问题他们应该早就跟一村讨论过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问题。”山崎略显迟疑地说，“我听说，是因为佐山制作所的阀门赶不上交期。”

“抗凝治疗能在一定程度上起作用。不过那样一来就必须终生服药了，而患者难免会忘记服药。所以我们认为，还是必须研究出能防止血栓形成的结构才行。”

“出什么问题了？”佃问。

立花的表情中甚至掺杂了苦恼。正因为他是个坚忍不拔又认死理的人，才会如此烦恼吧。

“据说他们还想把孔隙做得更小一些。因为一村老师说，那样更容易在瓣膜植入体内后让细胞进入。”

“就是啊。”

“原来如此。”

“也不问问我们是否方便吗？”

立花拿起堆在桌上的实验数据给佃看。

改期就是改动日程。像发动机燃烧实验这种大型实验，极少出现临时改期的情况。

“研发难免会遇到这种黑箱问题。”佃说，“能用理论和公式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是，当研发进行到某个阶段时，可能会碰到仅靠理论无法解释的东西。如此一来，就只能通过大量制作样品来克服了。做一个试试，不行就再做一个。有时可能会连续遭遇失败，不过，努力会带来独有的经验。”

“改期？”

立花和加纳都默不作声地听着，佃继续道：“干这个工作可别顾着体面，就得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聪明人往往不愿意弄脏双手，做什么都想漂漂亮亮，但那可行不通。”

佃正跟技术研发部的年轻人一道探讨新型发动机的设计，听到山崎出人意料的汇报，惊得抬起头来。

佃小声咂了一下舌。

“生物相容性部分现在预计能克服了。接下来就是瓣叶的加工，还有实际手术时的操作性问题，再就是防止血栓。”

“富山先生。于是，他就希望我们能顶上本来安排给佐山制作所的实验日期。相当于提前了一周。”

“血栓不是能靠吃药溶解吗？”

“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