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蔷薇下的刺

韩晓婷反抗着，喊着：“你要是再往前，我就喊人了。”

第二天，肖帅起了个大早，在这家县城宾馆的门外等了许久，看到韩晓婷从宾馆里面出来，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去上学。

黄毛笑了笑，喊叫声反而让他更兴奋，他笑着说：“你喊呗，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那一夜，肖帅失眠了。

黄毛说：“听说你很嚣张？”

从此，肖帅不再和韩晓婷来往，这个传言也越传越真。直到三个月后，这个中年男人来到建国中学，手捧韩晓婷母亲的照片时，一切才真相大白。

韩晓婷摇着头，害怕地说：“我……我没有。”

刘涛激动得像中了彩票一样，说：“我告诉过你吧，她就是这样的人。”

黄毛笑了，露出一口黄牙，说：“我和我兄弟最喜欢征服嚣张的姑娘！”说完，他摸了一下韩晓婷的头发。

张蕾对着身边一个黄头发的男生说：“哥，就是这个婊子，今天告我的状。”

谣言一直在传，笑声一直不断，韩晓婷只装作不知道，忍辱负重地寒窗苦读。

张蓓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她，平时可嚣张了。”

真相太过平淡无奇，在无聊的学生生涯里，谁会当真呢？大家当然喜欢那些听起来更有戏剧性的故事，来为乏味的生活增添一些调味品。

刘涛也在一旁，她的目光扫过韩晓婷低下的头，这个眼神，和十年后韩晓婷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她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肖帅心不在焉地回到学校，吃午饭时，他认真地跟刘涛说：“是真的，我看见了。”

韩晓婷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说：“你要干什么？”

他气愤、难过，更觉得恶心，自己一个仪表堂堂的男子汉，竟比不过那个油光满面的中年大叔。“是啊，大叔的确比我有钱，可是他有未来吗？有青春吗？有梦想吗？我这么喜欢你，你竟然跟一个大叔做那么恶心的事情，你就是一个妓女、一个婊子！”

黄毛抓住她的手，一边把她往身上拉，一边说：“不干什么，去我家做做客吧，我家天台上可以看月亮。”

经过这一晚的亲眼所见，肖帅突然明白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自己喜欢的女生，竟然如此肮脏。

原来那个中年男人是韩晓婷的大伯，家住县城，韩晓婷为了好好学习，想省去回家路上来回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在县城宾馆租了个房间。可她未满十八岁，没有身份证不能开房，就请大伯用自己的身份证把房开好，自己再进去住。

黄毛走到韩晓婷面前，问：“你叫韩晓婷？”

人们更容易相信谎言，因为那些故事更刺激，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韩晓婷颤抖地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黄毛，点点头。

真相往往很简单，也很容易猜到，只是人们不愿相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