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临阵换将

在众多怀疑的目光注视下，方云神色自若：“大人，我有这样做的理由。”

“正是此人！”方云肯定地点着头：“他同时找到我和吴滨，跟我们说，家族有意要架空秀川统领大人。现在斯特林大人和秀川统领大人会晤，因为大家都知道秀川大人是家族第一流的高手，必须做好防备，以免秀川大人那个那个……”

“请说。”

“不死营的林迪？”

看看周围，方云迟疑道：“大人，可否让我单独禀告？”

战争期间，高级军官阵亡的很多，空缺也很多。短短半年间，林迪从小旗级别的大队长一路飙升，不到半年就升到了红衣旗本的高位。自己与他没什么私下交往，平时都是只在军务会议上有接触。印象里，这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脸色略带苍白，身材消瘦单薄略显得蠃弱，很少说话，总是喜欢皱着眉头，眼神有些深邃。平时紫川秀对他也没有很留意，只当是一个有才华的青年将军而已。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候，他却是第一个这么坚决地跳出来与自己为难。

紫川秀皱眉，他在心里回想着林迪的样子。身为远征军主帅，座下高级军官的身份和来历他都是大概有数的。林迪是帝都人，据说是出身某个世家的贵族子弟，很年轻也很有才华，现在还不到三十岁。他本来是禁卫军中的大队长，后来在旦雅保卫战中指挥部下死守最后楼道顶住了魔族的最后厮杀，护住了紫川参星、罗明海等家族高层坚持到流风霜来援，立下这桩大功后，他从此青云直上。

老子不发火，什么阿猫阿狗都跳到老子头上未了！莫非是以为自己好欺负的？

“林迪没有回答。他只是冷笑，说这种事，本就是看各人忠心的。大伙自己看着办好了，路他指给大家了，他不勉强大家走——他的口气很硬，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象是背后很有来头的样子。我怀疑，他背后是有人，否则一个小小的红衣旗本，怎么敢擅自调兵去监视两位统领的谈话？”

紫川秀神色不变，眼里已多了一抹森然之意，放在白川、罗杰这些熟悉他的老部下眼里，人家会意地换个眼色，都知道这位平素和气的统领已经动了杀机。

“林迪红衣旗本。”

白川、林冰、罗杰等人识趣地起身，正要开口告辞，紫川秀微微摆手制止了他们，他微笑道：“在这里的，都是我最亲信的部下，都是可信赖的。我没有什么事要瞒着他们的。方云阁下，请说吧。”

“那是谁？”

紫川秀这么一说，顿时，周围的部下们都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深感今天没有来错。方云微感窘迫，看着周围，犹豫了好一阵，最后，他象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低头从衣襟里贴身的口袋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铁牌，恭谨地双手递给紫川秀：“大人请过目。”

“问得有道理！林迪他怎么回答？”

他望望方云，和气地说：“林迪阁下少年得志，行事未免鲁莽了些。我与斯特林大将军情同手足，他这样做就不怕大将军责罚他吗？不过方云阁下，我也有点奇怪的，按说你出身西北边防军系统，该是军务处的嫡系部下，这次你和我站得那么紧，回去就不怕被责罚吗？”

“是，大人。林迪说，以防秀川大人狗急跳墙，突然爆起伤了斯特林将军，他让我们安排一些人手在附近戒备。吴滨犹豫了一阵，还是答应了，我就问他，斯特林大人要调动兵马，那自然是没问题，但调兵监视主帅营，这种事等同于兵变了。这么大的事，若没有斯特林大人亲口命令或者他发下的亲笔手令，我们做下属怎么敢？而且林迪阁下你本身就统帅不死营，为什么不让你的部下做这件事而要找到我们？”

众将的目光齐齐集到那个圆头圆脑的年轻人身上，目光中都带着疑惑：是啊，方云是铁杆的内地派系将领，他以前和紫川秀也没有交情，无论从哪个角度说，他都没理由站到紫川秀一边啊！

说到这里，方云有些支吾，象是不好出口，紫川秀催促他说：“不要紧，你只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