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流通法案

“睿长老？”

“嗯，正如那份违禁目录一样的认真。顺便说一下，请您不必再重复那个数字了，我的记性很好。”

相形之下，紫川秀马上感觉到自己的俗气了，手上那硕大的钻石戒指跟个暴发户似的。

林睿迷惑了：“秀川统领，您的意思是——该不会是五千万克朗吧？这，这就有点开玩笑了……”

他身上不佩戴任何饰物，因为以他的身份，已经不需要炫耀自己的财富了。这种简洁、反璞归真的典雅品味令人赏心悦目。

紫川秀依旧摇头：“当然不是五千万克朗。”他笑容可掬：“长老大人，我的意思是五亿。”

只看来人的那一身衣裳，白衬衣，一身黑呢子大衣仿佛贴在他身上一般，舒服顺眼之至，胸口处戴着一朵由手帕结成的素白襟花，看似随意，但无论如何挑剔的女士都找不出任何瑕疵，仿佛连每一道皱褶都是经过巧妙安排的。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会谈开头的气氛很好。

“那真是太好了。”林睿笑了，“请问秀川大人，关于这个为失学儿童重新上学而建立的基金数额，您可有什么要求吗？”眼看目的即将达成了，他舒坦地拿起了一杯清茶准备喝。

紫川秀想起了那个已经逝去的圣庙长老，用他的话回敬道：“长老，请放心呢，年轻是不会传染的。”

紫川秀举起了五个手指。

林睿起身还礼，亲切地说：“秀川统领，您的事迹闻名四海，您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了！没想到，您真人是这么年轻呢！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他的声音很低沉，明明是见面的客套恭维话，但不知为何在他口中说来就有一种莫名的真诚感。

“噗哧！”林睿将口中的茶水一口喷出：“你，你说什么！”

来人约摸四十岁，身材修长偏瘦，漂亮得简直不像话。所谓的“英俊成熟”用在他身上最是无懈可击，两鬓早白，白得仿佛染过的一般，额角有细细的皱纹，金丝眼镜，轮廓分明的瘦脸，眉毛淡淡的，带着温和的笑容。

“五亿克朗，长老大人。”紫川秀平静地却是不容执拗地重复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要知道，我们紫川家的失学儿童是很多的啊！”

两人哈哈一笑，在屋子中间的桌子两边坐下。

林睿惊愕地注视着紫川秀，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么厚颜无耻的家伙。他沉声道：“秀川大人，您是认真的？五亿克朗？”

林睿点点头：“明白了，五百万克朗是吧？我这就给您写支票。”

双方第一次见面，紫川秀却对他有一种难以言述的亲切熟悉感，他躬身行礼：“林长老，您好呢！”

克朗是林家货币，一克朗相当于一点二个紫川家货币，五百万克朗相当于六百万银币，即使是对一名统领，这个出手也算是相当大方的了。

紫川秀偷偷将戒指面拧过来，暗想，老话说得果然没错，培养一个贵族需要三代人的时间，财富可以暴发，但风度和气质的养成却要经过数代的熏陶才可以养成。

紫川秀摇摇头，依旧举着五个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