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战地儿女

“或许吧。但那是何年何月的事，谁也说不清了。”那个中年男子忧郁地说，“姑娘，这不是机密，告诉你也无妨。传令驿使抵达，送来了最新的战报，说是魔族军队刚刚强渡了瓦涅河，打垮了我们的边防军。据说连明辉大人都被俘了，他们已经占领了西北重镇卡达拉！”

看着白川疑惑的眼神，他摆手道：“白川阁下，您别误会。我会紫川统领并无恶意，虽然只见过一面，但紫川统领温和大度，心胸宽阔，无论才华、人格、品质都是出类拔萃的，他是当世人杰，也只有他这样的优秀男子，才配得起我们的公主殿下。”

“什么！魔族占了西北，明辉大人战死了？”震惊之下，她失声叫道。路人们侧目望过来。

他点头：“我明白了。”

而当地人类傀儡政权官员也站在广场的周边，脸上带着阿谀奉承的笑容，手中挥舞着彩色的小旗，跟着魔族兵一起强颜欢笑，同声欢呼：“塞穆黑林！”

接触到英俊青年那炙热的目光，目光中热切的期盼和期待，白川忽然明白了对方话中的暗指。

白川跑出屋去，拉住了一个路人：“请问，他们在叫什么啊？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英木兰毫不回避她的目光，坦然地回答：“我希望元帅能幸福，但是，流风家和紫川家百年战争的仇怨太深了，他们二人是行走在万丈悬崖的边缘，稍不留神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啊！这是一条不归路，我很为元帅的命运担心。倘若他不是紫川秀，她不是流风霜，倘若，他们只是两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或者，他们只是如你我一般的人物，或许更容易能得到幸福吧！”

“姑娘。”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那个中年男子用警惕的目光望下白川，压低了声量，“如今这个时世，他们高兴的事，未必是我们高兴的事啊。”

比起全由贵族子弟组成的羽林军，第五军士兵更为耐劳坚韧，他们才真正是魔族王国的精锐之师。

“白川，你，你觉得我如何？你讨厌我吗？”

现在，这支军队从远东被调了过来，这意味着魔族的战略发生了重大调整。

“白川阁下，昨天第一次见到你，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英木兰斟酌着，仿佛不知该如何出口那些话，他的语音微微颤抖着，眼睛灼亮，照得白川粉颊生红。

无法与紫川秀联系，白川不知道远东联军统帅部是否已知道了第五军朝内地开拔的消息，也不知道远东统帅部将采取什么措施，更不知道，对于她自己和远东的命运，这个变化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正视着英木兰：“阁下，您为什么要提起这个问题呢？”

白川一愣，也压低了声音：“他们绝不可能长久，我们的人终将要回来的。”

多年的生死磨难，锻就了他的坚毅和风采，那种温和中带着阳刚的男儿气质对女性有着无可比拟的吸引，难怪流风霜倾心于他了。

两人目光交换，默契于心。

白川心下了解，当代，能征善战的武将不少，英俊潇洒的青年俊杰也很多，但紫川秀却只有一个。

她想马上逃开去，但却不知为何，两脚却像被钉在地上一般无法动弹，对于对方将要出口的话，她又是害怕又有点期待。

某天，白川和随行售货员正在小镇的旅店中休息，忽然窗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对久经沙场的女将军来说，这种心情令她很是恐慌，即使面对魔族的大将也从未有过。

她凑近窗台一望，只见成群结队的魔族兵欢呼着从镇子上驻军点上跑出来，在广场上排成了战斗队列。欢呼声一浪接着一浪：“瓦格拉！”“塞穆黑林（吾皇万岁）！”

她慌乱地低下了头，不觉红晕从双颊生成，渐渐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