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帝都风云

“嗯，这紫川秀就很不聪明了。”紫川参星站起来说，“他是我去世兄长的义子，杨明华怎么都不会把他当自己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干脆加入我们呢？”

几乎是，除了没有爱情。

斯特林立在一边不敢开口。虽然不是他的错，但由于紫川秀是他的朋友，也因为他未能说服紫川秀，显得很无能而没面子。

斯特林一阵苦笑。李清还是老样子，十分温柔而理智、坚定，就连说责备的话也不愿意伤了自己的自尊心，有妻贤惠如此，夫复何求。如果没有昨晚的经历，她确实是非常适合自己的终身伴侣，几乎可以说是完美无缺。

“是！”斯特林马上起身鞠躬道歉：“对不起，大人……”

禁卫军中战斗力最强、忠诚度最高的“不死营”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如钉子似的立在四面，处处岗哨森严。这仅仅是外面所能察觉到的，暗中还有潜伏的弓箭手密布总长府的每个制高点，屋顶、墙角、花园处处暗桩，墙头上安插有无数尖锐刀片，墙角、死角上有暗器一触即发，机关处处——可以说是防卫得滴水不漏。这个防卫系统是由他一手设计，帝林查看后曾发出感叹：“除非发动大军攻击，否则绝无可能入内。”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年轻人，有时候放松一下是应该的。只是，不该在这个时候……要知道，这时候‘那边’对你可是盯得很紧的啊！我担心他们会借此对你下手。昨晚你一夜未归，我调了两个禁卫团去找你，如果你真出了事，就算马上跟杨明华翻脸动手，我也要把你抢回来。”

来到总长府前，斯特林习惯地审视检查一下四面的防务。

斯特林心头一阵感动，哽咽说：“大人，对不起，下官任性妄为，实在是……承蒙如此厚爱，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而他政务上的作为也没能给他的形象增添任何颜色：“没有错得不可挽救，但也没有可以鼓舞人心的成绩。”

他的相貌找不到当年伟大的紫川远星的一丝影子，平庸又俗气。小小个头，豆子眼，微驼的背，参差不齐的牙齿，不少人一见之下就大为失望。拿紫川秀私下评论的话是：“这是位激发不起来部下忠诚感的君主。”

人们在他身上找不到期待的总长应有的王者霸气风采，一般的看法是：“这是个好欺负的，仅仅是因为运气好才坐上这个位置的平庸老头。”

这位紫川家族的现任总长现年五十三岁，六年前他那个威名显赫的哥哥紫川远星在与流风军的作战中身亡，留下继承人紫川宁还只有九岁，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接任登上家族至尊之位。

而只有斯特林等少数亲信才知道：在那双无神的眼睛中，一瞬间掠过的光芒是多么的锐利惊人……

※※※

“不必那样，斯特林，我倒愿意你为我好好地活着。”紫川参星一笑，笑容竟然给那张呆板的脸添了无穷魅力，“见到了紫川秀？怎么样？”

喝了杯茶后，斯特林马上觉得神清气爽，那个神采奕奕的斯特林重又回到他体内。

斯特林非常明白这句问话的意义及可怕后果的，立即回答：“他是倾向我们的，但还没最后下定决心，还在考虑中。”

斯特林已经在准备好说给李清听的藉口了：“昨晚见到阿秀，心里很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没办法啊，他硬拉我去的。”斯特林几乎肯定紫川秀也会给紫川宁撒同样的谎：“斯特林拉我去的。”朋友嘛，就是这个时候拿来挡箭用的。

“斯特林吗？”紫川参星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扶扶额头上的老花眼镜：“坐吧。”

“听清旗本说，大人您找我？”

斯特林直接来到地下几十米深的总长书房，敬礼后开口：“大人？”

“嗯。”紫川参星点头，“昨晚喝多了吧？”

值勤的禁卫军士兵没加任何检查留难就敬礼放行了，由于皮古年老精力不济，事实上早由斯特林一手主持禁卫军防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