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那么我该找谁问呢？”

“我懂。”他忽然面露微笑。“亨利向来热衷这类秘密协议，但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不要让他有过度的期待。”

下午她戴上安全帽、穿上皮外套，骑到阿普湾疗养院，和母亲在庭院里度过晚上的时光。她忽然感到一阵忧心与自责。母亲好像变得更疏离了。三个小时间，她们只交谈几句话，而谈话时母亲似乎并不认得她是谁。

“好主意。但据我所知，下一次董事会的预定日期要等到八月。”

布隆维斯特花了几天时间试图找出那辆车牌AC开头的车，耗费不少精力，最后在询问赫德史塔一名退休的技师后，才得到结论：那是一辆福特安格利亚，是他从未听说过的车款。后来他打电话给机动车管理部门的一名职员，询问是否能查到一九六六年车牌以AC3开头的所有福特安格利亚的名单。他最后得到的答复是：要查询如此久远的记录并非不可能，但需要一点时间，而且这恐怕已超出公开数据的范围。

“我想应该开个董事会来讨论目前的情形。”

直到仲夏节过了几天之后，布隆维斯特才跳进借来的沃尔沃，开上E4公路往北走。他悠哉地开着车。快到海诺桑桥的时候，他在维斯特伦糕饼店停下车买咖啡。

谈话没什么具体的内容，但空气中飘浮着威胁的气息。马丁已经将《千禧年》放在天平上。片刻过后，布隆维斯特又倒了杯酒，重拾麦德米的小说。

“当然，你说得没错。我会找她谈。”他拍拍布隆维斯特的肩膀，道别后便离开了。

那只混杂其他颜色的棕色猫跑来跟他打招呼，在他脚边磨蹭。他把猫抱起来，搔搔它的耳后。

马丁没想到他会这么回应。

“我们俩过了一个非常无聊的仲夏节前夕，对吧？”他说。

布隆维斯特等着下文。

下一站是于默奥，他找了家小旅馆点了当天的特餐。接着买完地图后，又继续上路，来到谢莱夫特奥转向诺斯约。他下午六点左右抵达，在诺斯约旅馆订房过夜。

“那就好……对了，换个话题，我们现在还有另一个合约要考虑。既然亨利病了，短期内无法履行他身为《千禧年》董事的职务，我有责任代替他。”

第二天一早他便开始查访。电话簿里找不到诺斯约木工店。极地旅馆的柜台服务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她从未听过这家店。

“我不会的。”

“你真的找错人了。我十二月就离开了，现在不是董事，你应该和爱莉卡联系。她知道亨利病了。”

这时开始下起雨来，他便进屋上床。猫却宁可待在外头。

布隆维斯特礼貌地笑了笑。

莎兰德在仲夏节前夕牵出她的川崎摩托车，花了一整天作彻底检查。轻型的一二五CC或许不是最有力的摩托车，但这是她的，她能掌控它。车子是她一个螺丝一个螺丝整修出来的，还增强了马力，能跑得比速限再快一点点。

“我知道，不过也许应该早点召开。”